驚嚇而摔的那一跤。
“小姐,怎麼處理他們?”江伯氣哼哼地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幾個殺手。
“不急。”喬霏似乎真的驚著了,臉色蒼白地坐在院子中,因為方才那一跤,她的腿不知被哪裡來的碎瓷片割破了,正滴滴答答地流著血,“你們都沒事兒吧?”
眾人齊齊搖頭,這個殺手實在算不得高明,但是眾人的神色依舊愧疚,是他們保護不周,才讓她受了傷。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多想,這個經過大風大浪依舊淡然鎮定的人,怎麼會為了幾個早就知道的小毛賊受驚跌倒。
“是我們讓小姐受驚了,”楊天凡皺著眉,如果他們可以再早一步解決這幾個人,喬霏便不會受傷了,他憂心忡忡地望著她,“小姐,先包紮一下吧。”
“這是哪裡的話,要不是你們出手相救,我可真被這幾個小人給殺了。”喬霏笑了笑。
僕婦們要上前替她包紮,卻都被她揮退,這麼多年下來,他們已經習慣了聽從她的命令,哪怕在這樣的時候也不敢違逆她的意思。
“是誰派你們來的?”喬霏抬眼望著那幾個殺手問道。
那幾人自然不會答話,只是昂著脖子做大義凜然狀。
“倒是挺硬氣,為虎作倀有什麼值得光榮的麼?”喬霏搖搖頭。
“小姐,這幾個人我們來問,你先去包紮吧!”
幾人著急傻眼地看著喬霏,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始終置自己的傷口於不顧。
此時響起了敲門聲,楊天凡上前開門,只見幾個學生模樣的人一臉焦急地問,“聽說有人會來刺殺清如先生,她沒事吧?”
今天一早突然聽到了傳言,說是喬霏惹怒了徐又鳴政府,徐又鳴已經派了心腹來暗殺喬霏,這股傳言越傳越廣,雖然只是未經查證的傳言,但學生們都有些擔心了,連忙派了幾個代表來示警。
楊天凡回望了喬霏一眼,才轉頭道,“那幾個殺手已經被我們擒住了,小姐受了點傷。”
喬霏正由小丫頭扶著,腿上滴滴答答地流著血,殷紅一片,幾人看後都倒抽一口涼氣。
“竟有如此膽大包天的兇徒,竟然闖入民宅行兇!”
“我沒事,”喬霏蒼白著臉朝幾人頷首,“你們先回去吧,待我包紮過後,依舊會參加今日的集會。”
“可是你的身體!”幾人眼泛淚光,看著她額際的冷汗一滴滴的滑落,心都不由得揪緊了。
“我們的國家都到了這個時刻,我豈能被這點小事喝阻,就讓那些軍閥的走狗殺手儘管來吧,該說的話我還是會說,該寫的文章我還是會寫!”喬霏眼中堅定的神采震住了眾人。
“我們明白了!”幾人握著拳頭點了點頭,“我們這就去告訴大家!讓大家看清這些軍閥的真面目!”
“小姐!”詩文聽了喬霏的話,眼淚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喬霏說話的語氣太過悲壯,嚇壞了小丫頭。
“放心,死不了的。”喬霏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一邊的僕婦,“幫我包紮,梁叔,麻煩您備車。”
“小姐,你的臉色不好,還是在家著吧!”江伯看不過眼皺眉勸道。
“越是這個時候,我就越不能退縮,難道我還真怕了那些魑魅魍魎不成?”喬霏笑了笑,“這幾個人倒是硬氣的很,將他們一併帶往會場,接受民眾的審判。”
北平的學生們已經得知了清如遇刺受傷的訊息,紛紛上街集會向當局表示抗議,在前一段時間曾經集會慶祝過勝利的露天講臺上,聚集了全北平各學校的悲憤學生。
“清如先生不過是講了幾句良心話,當局竟如此殘忍對待一個弱女子,她究竟犯了什麼錯?刺殺啊!同學們,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政府……”
正當為首的學生慷慨激昂地講述著清如遇刺的故事時,喬霏突然出現在會場,被人攙扶著的她,神色羸弱卻堅定,腿腳雖然不便,但所到之處的人群猶如摩西分紅海一般紛紛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這個十多歲的少女和他們年紀相仿,卻因為學識和德行成了學生們心中的偶像,雖然年紀不大,但不少學生都是看著她的文章成長起來的,很多人的**思想都是由她的小冊子《醒》啟蒙的,故而她得以被尊稱為“先生”。
“清如先生!”
“清如先生!”
見到她的學生們一個個難掩震驚的神色,甚至有些女學生不由得掩嘴痛哭起來。
喬霏在講臺上站定,喧鬧的臺下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