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有一天這麼經典卻又俗套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這酸爽簡直讓人黯然**,連帶著靈魂都在顫抖。
大概因為我是俗人,所以難免落入了俗套,這曾在各種電視劇裡看得人倒胃口的一幕就那樣痛快的發生在了我身上。
身體急速下墜,抓著刺藤的手跟纂著左宣的手下意識纂得更緊,根根倒刺刮破我的手掌,疼得麻木,疲累的我已沒有精準的控制異能將刺燒了而不燒斷整條刺藤的能耐,完全只是依靠著強大的意志支撐著,我不能死,左宣更加不能死,我們都不能死,我必須緊緊抓著唯一的救命刺藤。
手掌上的鮮血順著手臂滑下,混合著身上的汗水,下墜的身體緩緩變慢,然後停止。眼睛帶上異能我低垂下頭去看左宣,只見左宣抓住了旁邊的一條刺藤,兩人合力終於讓我們不再下墜,我狠狠喘息著艱難而無力的詢問:“左宣,怎麼樣,你沒事吧?”
左宣跟黑影打鬥時本就受了傷,一劍劃在手臂,一劍劃在手腕,也不知具體劃到手腕哪個部位?不知傷口深不深?不知有沒有劃破了動脈?特別是最後那踢到胸口的一腳,定讓左宣受了嚴重的內傷。
左宣看著我的眼睛微微愣了下,道:“還好,公主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要支援不住了。”我抬頭掃了下崖壁,看到許多粗長的刺藤,順著崖壁垂吊著也不知有多長,不知能承受我們的重力有多久。
就在我想到受重力時,就在我想著把腳踏到崖壁上緩點勁時,我感覺手上的刺藤有了鬆動的跡象,一聲不好還來不急叫出口,刺藤也不知是斷了還是被我連根拔起,我整個人立馬往下掉,瞬間我跟左宣的上下位置發生了改變。
我拖著左宣一路下墜,根本停不下來,直到左宣手裡的刺藤已到尾端才堪堪停住,左宣抓著我的這隻手是手臂受傷,鮮血順著手臂滑下讓我們緊握的手變得粘膩而溼滑,有緩緩鬆開的跡象。
我看了下崖壁,那些刺藤也只有左宣手裡那條最長,其它的尾端隱匿在濃霧裡蹤影全無,而崖壁上也沒再有其他可以抓的東西只長滿了光滑的綠油油的苔蘚。
我忽然有一種天要亡我的悲憤,不過想到電視上主角掉下懸崖都不會死,我心裡又生出了些樂觀,可轉念一想,尼瑪我這不是電視啊!電視是假的我這可是真得不能再真的親身體驗。
垂下頭根本無法目測高度,腳下濃濃的白霧升騰含著越來越濃的毒氣,幽羽給的藥丸也有一個時限,所能抵制的也只是稍算普通不算太強烈的毒,而此刻的毒明顯濃烈而強勁了許多,我有異能倒是不怕,但是左宣呢?
既然是懸崖底下一定是深淵吧?既然越往下毒氣越濃,底下會不會是毒氣源頭,那源頭又是怎樣的?一個毒潭一個毒坑或是別的什麼?未知的總是容易讓人產生恐懼,我不敢再深想下去,不管下面是毒什麼,但肯定是左宣無法承受的。
我抬頭看著我們滑得越來越開的手,若不帶著我,憑他的輕功應該能上去吧?就算傷重一時無法上不去,也能堅持到救援的人到來吧?
那襲擊我們的黑影都被異能擊中,定是活不了了的,暗衛也明顯能打敗那兩個與他們纏鬥的黑影,他們能離開森林吧?會很快帶人來救援吧?沉魚、玉笛他們的任務應該已順利完成了吧?十三應該已經帶著徐籽呈順利出森林了吧?將徐籽呈安頓好後他也會很快帶人來的吧?
也不知左宣手裡的刺藤能撐多久,終究我都是要掉下去的,還不如早一點下去,好減輕左宣的壓力也減少刺騰承受的力度。
“左宣,我受不了,你放開我。”撐著最後的力氣,我堅定開口帶著不容質疑的命令,可發出的聲音輕飄飄的,頭很暈脹痛得厲害,渾身軟得已無半分力氣,意識變得模模糊糊。
“不。”左宣拒絕的聲音更加堅定,垂頭與我對望一字一句道:“公主不放開我,我又怎能放開公主?生一起生,死便一起死。公主的手若是脫離了我的掌心,我也會放開這帶著倒刺的藤條。”
左宣深邃的藍眸滿滿都是決絕與堅持,第一次我在左宣眼中看到了明顯的情,對我的柔情與愛意,那麼清晰,我模糊的意識被左宣刺激得稍清醒了些,心裡脹滿了感動,我扯出一個無力的笑調侃:“左宣,這種衝動而感性的話真不符合你的風格。有你這話我已經很開心了!”
緊握的手,哪怕我們再不想鬆開,也無法抵抗這自然的力量,我的手徹底脫離了左宣的掌心,身體飛速下墜,那記憶中微涼而乾燥的手,如今滿是血水,離我越來越遠。
緊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