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雯黑暗之中看得仔細,這見那栓住屋門的門閂悄悄的斷為兩截,如同刀削鋸割一般,吃驚得一顆心險些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她本待那人破門而入之時,乘其不備,刺他一劍的,現在卻忽然覺得渾身沒有了一絲氣力!
屋門無聲無息的左右喲分,一扇恰巧掩住了王彩雯和夏勁道,緊接著,一個高大的人影邁了進來,直向屋內床鋪方向走去!
王彩雯只覺自己如同見了殭屍一樣恐怖,渾身俱被冷汗浸透,好在頭腦還尚為清楚,自己一面運功閉住氣息,一面用手悄悄堵住夏勁道的鼻子和嘴,心中連連念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小混蛋,你千萬別再打哈欠了!
那人走到床鋪跟前,俯下身去,卻一把摸了個空,口中不由“咦”的一聲,道:“不可能,不可能,難道有人搶在我前面動了手?”
正在這時,忽然間屋外一陣嘈雜聲傳來,緊接著亮如白晝,火光透過屋門射進來,恰巧照在那人身上!王彩雯還沒有看清那人的面孔,那人已經在床上扯下一塊布,把面孔紮了起來,行動舉止略顯慌張,王彩雯瞧在眼底,略一思索,便已明曉,敢情這個人害怕別人看見他的真面目!
這時屋外喝聲紛雜,十分喧譁,只聽一個公鴨嗓的人道:“薛爺,沒錯,小的親眼看著他們住進了這家客棧,那個小道姑年輕貌美,小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美人呢!那個傻小子八成是她的姘頭,嘖嘖,兩人的那個親熱勁,真他媽眼饞死了!”
一個沉雄的聲音接道:“什麼他媽姘頭,老子要的是黃花大閨女,你他媽的倒底看清楚了沒有!”
那個公鴨嗓的聲音接道:“薛爺,您也是當代的豪傑,一世的英雄,幹嗎非要拜在那老怪物的門下,受這等鳥氣!”
那個沉雄的聲音不耐煩的道:“你他媽的別再羅嗦了,快去看看人跑了沒有!”
公鴨嗓的聲音道:“跑不了!我這就去看看!”說著奔向客房門口,突又發出一聲驚叫:“屋門怎麼開了,呀!你是什麼人!”他聲音還未落下,身體已被一股大力拋起,重重地跌到院內,但這個公鴨嗓也不含糊,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立起,破口大罵道:“何方混蛋,竟敢暗算你家爺爺!”
這一變故陡起,院內的四五十個人紛然大譁,個個刀劍出鞘,虎視眈眈瞅著客房門口!
那個姓薛的人道:“周挺山,怎麼回事?”
公鴨嗓道:“屋內有一個大個子!”
姓薛的人道:“一個大個子?”他話音未落,只見屋內已經臉朝裡,背對著他們走出一個身材十分高大的人來!
院內所有的人從位見過這等怪事,均都呆若木雞,他們本待屋內之人往外一闖,便刀劍齊發,一舉制住敵人的,現在卻見這人悠閒之極的從屋裡走出來,而且背對著他們,反而吃驚過甚,不敢動手了!這個人不是故弄玄虛,便是武功強過他們太多!
還是那個姓薛的比較沉得住氣,咳了一聲,道:“你是什麼人?”
蒙面人並不答話,只是雙手左右一分,意思是讓這些人閃開一條道路!然後一步一步退向這些人!
姓薛的突然發出一聲震天大笑,喝道:“你少他媽裝神弄鬼,咱薛六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又豈會怕你這個藏頭遮臉的龜孫子!”
蒙面人喉嚨裡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響聲,全身骨骼“吱吱”發出駭人的聲響,顯見十分惱怒!
薛六郎大叫一聲道:“大家小心,敵人就要動手!”卻見蒙面人雙手又是左右一分,接著一步一步又退了過來!
薛六郎突然心裡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這個蒙面人渾身上下透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之氣,他腦筋急轉:這個人是誰?單憑這種氣勢,自己絕不是人家的對手!
這時周挺山叫道:“先下手為強!大家上啊!”接著身形一彈而起,掠過蒙麵人的頭頂,輕功竟是好的出奇,雙掌往下一按,直抓蒙面人的面頰!蒙面人“哼”了一聲,單掌往上一迎,硬接硬打!周挺山嘻嘻一笑,二掌合一,在蒙面人手掌之上一點,借勢用力,身形展動,已翻落在蒙面人的背後!雙掌齊發,直擊蒙面人頸部“天柱”“大椎”二穴,用的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林不傳之秘“百變貓拳”!這種“百變貓拳”最擅長借力用力,借物變勢,變幻莫測,奇特詭異,用於貼身肉搏,最妙不過!
蒙面人口中“咦”了一聲,腳下一滑,倏然橫移三尺,以毫釐之差避開周挺山致命一擊!這時薛六郎的人已經功了上來,刀劍並舉,將蒙面人團團圍在當中,蒙面人前突後衝,左躲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