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若鴻眉尖蹙起,咬了咬唇,瞪了他半晌,最後無奈再選了一串和先前的一串一起遞給行御風,語氣越發委屈了:“知道了,那多給你一串。”
行御風只覺得胸口梗著一口老血,氣呼呼地搶過那兩串糖葫蘆,一手一串,然後遞到嘴邊,也咬下了最下面的兩顆,一邊大口大口嚼著,一邊瞪著翩若鴻。
翩若鴻將手裡剩下的糖葫蘆攥緊,退開了幾步,戒備地看著行御風,然後自己接著咬下了一顆山楂,邊吃邊說道:“你學我吃糖葫蘆。”
行御風不屑地看他:“我老早就這麼吃了,我小時候家裡還是做糖葫蘆的呢!”
“真的!”聞言,翩若鴻連忙湊近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你會做嗎?做得好吃嗎?”
“廢話!”行御風偏頭“骨碌碌”將山楂核吐出,表情特別意氣風發:“我那手藝可是祖傳的,而且多虧我那手藝,還給我討了一個媳婦,我媳婦當初就是因為我做糖葫蘆的手藝決定要嫁給我的!”
“哇!做你媳婦真好!”翩若鴻滿臉的嚮往,黑漆漆的眸子微轉,他一手扯上行御風的衣角,急急道:“那我也做你媳婦好不好?”
兩人貼近的時候,翩若鴻再次聞到了行御風身上的味道,他比行御風高,一低頭正好看見行御風唇上沾染的糖衣,不知怎的,他的嘴裡迅速分泌口水,心裡想著行御風唇上的糖肯定特別甜。
他正想低頭去舔一舔,卻被行御風一手大力推開。
行少俠這是害羞了。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臉離自己如此貼近,說著要給自己做媳婦這種話,能不震驚嗎?能不羞澀嗎?能不方寸大亂嗎?
況且我們的行少俠還如此純情!
但是,我們的行少俠又是如此專情,心中只有他的媳婦兒,就算眼前這人長得多麼舉世無雙他也大義凜然地拒絕了。
況且,這人還是男的,怎麼做媳婦?
“無恥!”行少俠義正言辭,“男人怎麼可以給男人做媳婦!閣下不要亂說了!”
翩若鴻本來熱情滿滿湊上去,沒想到糖沒舔到,還被人推開,行御風這本能一推,手上用了七分內力,翩若鴻不防,竟被他推倒在地,滿手的糖葫蘆灑在地上,滾了一地,立即沾上灰塵,變成了“灰葫蘆”,美人閣主的心“喀拉”一聲,徹底碎了。
“喂,你沒事吧?”行御風後知後覺,心裡一個咯噔,連忙伸手想要拉他。
翩若鴻雙手撐在身後,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地上的糖葫蘆,嘴角不自覺地往下耷拉,行御風愣愣看著他精緻的唇線愈見下耷拉耷拉,最終,翩若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糖葫蘆,我的糖葫蘆,你賠我的糖葫蘆……”
行御風被他這一哭嚇得一震,半晌才支支吾吾說道:“喂喂……你……你幹嘛啊?”
喂,一個大男人,為了幾串糖葫蘆,至於嗎?
翩若鴻完全沒聽見他的聲音,只是一個勁兒哭,聲音特別大,眼淚倒是沒看見。行御風看著來往的行人停下來奇怪地看著他們,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連忙過去拉他。
“喂喂,快別哭了。”太丟人了好嗎?
“你……你……你賠我……糖……糖葫蘆。”翩若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抽噎噎,我見猶憐。
行御風連忙幫他順氣,臉色極為難看。
“這是怎麼了?”圍觀的人見翩若鴻長得如此美,卻哭得孩子一般,不免有些不忍,好奇地打量著他和行御風,問道,“行少俠,這是?”
行御風心裡一個咯噔,暗道糟糕,在祈安城他還有好幾場活動,如果因為這件事形象受到損害豈不是影響自己賺錢,這麼一思索,他連忙賠上笑臉:“我這哥哥腦子有些不好使,剛才走路不小心將我給他買的糖葫蘆摔地上了,這不,鬧小孩子脾氣。”
“哎呀,原來這是行少俠的哥哥啊!模樣可真俊,不過可惜……”圍觀的人看這麼一個美人竟然是智障,都頗為同情。
“行少俠行走江湖,還要照顧這麼一個哥哥,真是辛苦。”
眾人對於行少俠的俠肝義膽又有了一層認識,當下對他更佩服了。
“不辛苦不辛苦。”行御風訕笑了,心裡直打突,頗覺得不好意思,見翩若鴻還在哭,又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我這哥哥愛吃糖葫蘆,不知道剛才那個賣糖葫蘆的現在去哪裡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去把他找來!”人群中有一小哥連忙自告奮勇奔去找人,眾人看翩若鴻哭的樣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