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瀚於是一哭二鬧三撒潑,可是他面對的是四個惟命是從的護衛,無論他做什麼,外面的人都堅守著他們的職責,絕對不會放張瀚離開這裡的。
時間一長,張瀚見沒有效果,也喊累,索性就安靜了下來,坐在床上思考著該怎麼樣才能夠逃出去。
而與此同時的燕王府大廳裡,糜貞則對張昭、陳群、顧雍、王朗、樊阿說道:“燕王離京未歸,把一切事物都委託給了幾位大人,張瀚年幼無知,闖下了如此大禍,按理說是應該嚴格教訓的。可是瀚兒是燕王親自任命的世子,是燕王的繼承人,也是燕王最喜愛的兒子,還請幾位大人看在本妃的面子上,讓瀚兒在陛下受傷的這件事,撇清關係,等到燕王歸來的時候,也不要在燕王面前提及此事。”
張昭、陳群、顧雍、王朗、樊阿都是燕王張彥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他們自然會站在燕王的立場上考慮問題,對他們來說,劉馮其實就是一個傀儡,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燕王會自然而然的代漢自立,屆時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就是新王朝的開國元勳,自然會受到極大的殊榮待遇。即使燕王妃糜貞不說這番話,他們的心裡也知道該怎麼做。
“王妃不必如此,我等都是燕王的心腹,自然會為燕王著想。只是,即使我們口頭一致,說此事跟世子無關,但陛下卻是活生生的見證,如果他向公孫太后提起了世子,只怕公孫太后那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張昭道。
糜貞聽完之後,覺得張昭說道也很對,由此可見,最關鍵的人物是在當今的天子劉馮身上。
“諸位大人在此稍候,本妃親自去見見陛下。”
話音一落,糜貞便直接去後堂見劉馮去了,也不許任何人跟著。
劉馮被安排在府中的客廳裡,門口守衛著兩個衛士,看到糜貞到來,急忙行禮道:“參見王妃。”
糜貞道:“免禮,你們在門口給我守著,沒有本妃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喏!”
糜貞隨即讓人開啟了房門,她獨自一人,走進了房間,看到劉馮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便走到了床前。
此時的劉馮已經被樊阿治理了一番,嘴角上的鮮血早已經擦了過去,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光著上身,胸口上纏著一條白白的繃帶。劉馮的肋骨被馬匹給踢斷了,樊阿已經為他接了上去,並且用東西將劉馮給固定住了。
看到劉馮小小年紀,便遭受此種大罪,身為母親的糜貞,也是一陣心疼。如果躺在這裡的人是她的兒子,只怕她會不住的落淚。
劉馮安詳而又平靜的躺在那裡,緊閉著雙眼,眉頭略微緊皺,臉上的表情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糜貞靜靜的站在床邊,看著劉馮的一舉一動,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劉馮突然醒了過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糜貞站在自己身邊時,便蠕動嘴唇,有氣無力的問道:“這裡是哪裡?朕怎麼會在這裡?你又是誰?”
“啟稟陛下,我是燕王妃,是張瀚的母親,這裡是燕王府。”糜貞道。
劉馮“哦”了一聲,正要說話,突然又咳嗽了起來,糜貞忙道:“陛下別說話,只靜靜的躺在這裡就好。”
劉馮的眼睛環視了一圈,只看見糜貞一個人,便問道:“張瀚哥哥呢?”
糜貞道:“我正是為了張瀚而來,他因為私自帶著陛下出去遊玩,害的陛下受了重傷,已經被我給重重的責罰了一頓……”
劉馮忙道:“不……此事不怪張瀚哥哥,是朕的錯,朕一心貪玩,想要騎馬,才讓張瀚哥哥舉我去騎馬的,你千萬不要責罰張瀚哥哥……”
糜貞聽劉馮一口一個張瀚哥哥的叫著,別提叫的有多親了,看來劉馮對張瀚的感情並不淺。於是,糜貞便詢問了一下劉馮,他和張瀚是怎麼認識的。
劉馮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出來,糜貞聽完之後,覺得劉馮很是在乎張瀚,便道:“陛下,你受傷了,不管張瀚有沒有責任都會受到重罰,輕則重打幾十大板,重則處死。你如果真的喜歡你張瀚哥哥的話,能不能赦免張瀚的一切罪過?”
“張瀚哥哥什麼時候有罪了?朕怎麼不知道?”劉馮一愣一愣的說道。
糜貞於是繼續說道:“陛下,你現在是在燕王府裡,而你受傷的事情,也還沒有來得及通知太后娘娘,如果太后娘娘知道你受了重傷,而且還是因為張瀚的話,只怕太后娘娘一定會重罰張瀚的,甚至,太后娘娘還會一怒之下下令殺了張瀚……”
“啊?朕不要殺張瀚哥哥,朕要張瀚哥哥陪朕玩……”劉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