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鹿二仙丸只能外敷不能內服,你若是就這樣吞下去,那就是暴殄天物了。我來給你演示一下。”說著雲中君便從林嘉魚手心裡拈起一粒丹藥,將靈氣運到五指之間,紫紅色的丹藥就慢慢地軟化,緩緩地變成一塊散發著濃郁藥香的軟膏。
雲中君一眼就看到林嘉魚肩頭的衣衫被劃出一道口子,一小片瑩白的肌膚裸露在出來。上面有一道兩寸長的劍傷,儘管林嘉魚已經敷上了金瘡藥,但仍然有血水滲漏出來,將黃色的藥粉沖刷成黑紅色。
他憐惜地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將敷在傷口上厚厚的一層金瘡藥抹去,露出了下面猩紅色的傷痕。沒有了金瘡藥的覆蓋,傷口出血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雲中君這次把化成膏狀的龜鹿二仙丸均勻地塗抹到傷口上。
林嘉魚只感到傷口處傳來一陣淡淡的涼意,肩頭的疼痛立刻緩解了幾分。
她還沒來得及感嘆龜鹿二仙丸的神奇,就感到一股暖意穿透清涼的藥膏,直透自己的肩頭,那是雲中君手指上帶著的體溫。她這才猛然醒悟過來,讓雲中君的手在自己身上摩挲似乎有些不妥。可是她一扭頭看到雲中君那張神情專注的側臉,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讓他停手。林嘉魚只好別過頭,努力想著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免得雲中君指尖的溫度加速她的心跳。
待把林嘉魚肩上的傷口用軟膏全都覆蓋住後,雲中君才抬起頭。只見林嘉魚坐姿彆扭,俏臉別在一邊,也不看向他,本來白皙的脖頸也變成粉色,雲中君這才意識到自己給林嘉魚上藥的舉動顯得有些輕薄了,不由感到有些尷尬。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時間緩緩地讓尷尬發酵成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雲中君首先按耐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沉默:“嘉魚,剩下的傷口你就自己上藥吧。我先走一步,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林嘉魚像蚊蚋一般輕輕應了一聲。
雲中君悄悄退出林嘉魚的房間,輕輕把門掩上,一手扶額,心中暗歎,自己剛剛的道別是不是太過生硬。他怎會知道,與他一牆之隔的林嘉魚也在暗暗後悔,後悔雲中君道別時自己的表現太過疏遠。
第二天的宗門大比拉開序幕。這次林嘉魚的運氣還算是不錯,沒有在抽籤的時候抽到柳素這種在宗門裡已經小有名氣的弟子,而是一個看上去憨態可掬的胖子。
昨天林嘉魚對柳素痛下殺手的情景顯然是給胖子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打得縮手縮腳的。當他看到林嘉魚手中貪歡劍光暴漲的時候,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大聲認輸,唯恐喊得慢了被林嘉魚在咽喉處戳一個血洞。
這倒是讓林嘉魚順風順水地拿下了一局。她不是那種以殺戮為樂的變態,自然不會對無冤無仇的對手痛下殺手,更何況對手是一個憨態可掬、人畜無害的胖子。
第三輪的比試與前兩輪相比更為殘酷,能夠挺過兩輪,進入第三輪的都絕非庸手。
“七號,林嘉魚、許乘風。”陸瑛的聲音難得帶上了一絲喜悅。她聽說過許乘風的名字,知道他是年輕一代弟子中難得幾個擅用符咒的弟子,修為猶在柳素之上,而且為人乖戾,出手極重,正好可以讓他給林嘉魚一個教訓。
林嘉魚飛身躍上高臺,可她在臺上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也沒見許乘風上來。
“陸監場,許師兄在之前的比試中受傷過重,上不了場了。”下面傳來一個弟子的喊聲。
林嘉魚聞言又是一喜,若是這場比試直接判她勝,那她就連勝了三場,就能獲得成為內門弟子的資格。
林嘉魚面上的喜色被陸瑛盡收眼底。陸瑛在心中冷哼一聲,已經有了盤算,要給林嘉魚下個絆子。
“既然許乘風不能上場,那麼這場比試就不能做數。但是若這麼簡簡單單就讓林嘉魚進入下一輪,難免會有人說閒話,覺得陸某人放水。這樣吧,臺下若是有哪位弟子不認可林嘉魚的實力,儘管上臺來代陸乘風出戰。”
臺下頓時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往日遇到這種情況,都是直接判不能出場的弟子為負,這種讓人代為出戰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在宗門大比中出現,看來林嘉魚是哪裡得罪陸瑛了。
陸瑛聽著臺下的議論聲,心中不住地冷笑,她輪到這一屆宗門大比的監場,這點變通的許可權還是有的,任誰都不能說她的不是。她就是公報私仇,你林嘉魚又能怎麼樣。
“弟子願意上臺一試。”隨著這聲喊,一道倩影掠上高臺。陸瑛點了點頭,算是准許上來的弟子代替許乘風出戰。
林嘉魚看清對面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