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低聲埋怨,“你往坤位跑什麼?”
趙言撓頭,尷尬的笑笑:“乾為天,坤為地。我地府呆慣了,這就是慣性。”
牧離抿唇一笑:“乾為男,坤為女。這個陣法叫四方來朝,見的是王,你跑到王后那裡去,可不是自找死路麼?”
“趙言一向是另闢蹊徑的,保不準見王后比見王更管用。”梵天也輕輕一笑。
“嘿嘿。”趙言乾笑兩聲。
三人繞過大殿,進入第二層天樞殿。
“艮位退一,兌位進七,震位進三。”
“你是不是記錯了?”趙言一愣,“還沒進去就先退出來啊?”
“這叫以退為進。”梵天低聲道,“牧離最強的就是過目不忘的本事,相信她,沒錯的。”
牧離微微一笑:“放心。坎位進三,離位進十一,震位退二,巽位進五,乾位退三,坤位進七。”
“咦?這次是坤進七?”趙言再次確認。
“嗯,這個叫扭轉乾坤,坤在後。”牧離輕聲道。
三人一一走過,果然面前出現了第三層天璇殿的殿門。
趙言無限佩服,側頭看著牧離道:“我看花錯那張圖紙上每一層有無數門,頭就昏了。什麼生門死門進門出門,進錯一道門就陷入迷宮,難為牧離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牧離笑道:“這才第三層呢,到了第九層你再誇我不遲。”
三人一路潛行而上甚是順利,幾乎沒有遇到阻撓。
趙言嘆道:“看來花錯那苦情戲演得甚是吸引人啊。”
“是啊,”梵天也笑道,“璟因跟我叫苦,說有兩個版本,也不知他們最終演了哪一個?”
牧離笑道:“倒時候再讓他們給咱們單獨演一次好了。”
趙言頓時惡寒:“罷罷罷,花嫁那丫頭導演的戲……不看也猜得到肯定是天雷震震夏雨雪。”
“不雷才奇怪,”梵天眼中含笑,“雷才是花嫁的風格。”
說話時,三人已一路到了第九層倚天殿。
“放心了。”牧離鬆口氣,“如果花錯的圖紙和璟因的排班表說明沒錯的話,這裡侍衛是不會進來的。”
趙言四處看看,忽然感概的嘆了一口氣:“我忽然有種回家的感覺……”
“怎麼?”牧離和梵天一起訝然,“找到文曲的感覺了?是不是有種朦朧的熟悉感,親切感?”
趙言搖頭:“諾大個黑屋子,幾顆節能燈還弄得個黃黃綠綠悽悽慘慘的,頗有地府節能降耗高峰期所有燈光一律降低二十瓦時的陰森感。”
梵天和牧離頓時覺得黑夜裡一群黑色的烏鴉與背景融為一體的堅定不移的飛過……
“哪裡來的節能燈?”梵天哭笑不得,“這倒像是什麼寶石的光。”
三人一起望向幽暗中熠熠生輝的地方:白紫銀金藍碧六色光芒絢爛若錦,光華流轉處,彼此渲染又彼此輝映,似有靈性。
“我忽然有種直覺……”趙言喃喃道,“走,近去看看。”
那原是一方極寬大的黑色雲石檯面,三人近得前時,方看清發出光芒的乃是六塊不同顏色的玉石狀物事,每一塊玉石皆用鋪著雪白絲絨的銀質錦盒盛了,直直的排列成一線,邊上又還有一個一式一樣的錦盒,裡面卻空無一物。
“咦,盒上有字。”牧離心細,首先發現。
果然,那錦盒前方皆刻有小篆,三人細細看下來,分別是:歲刃、奪光、流澈、破天、龍音、履霜;邊上那空盒子卻刻著——守墨!
“守墨,”梵天一愣,“那不就是你胸前這塊玉的名字麼?難道……”
“這,這都是他們的武器……”趙言澀聲道。上古神兵靜靜地沉睡萬年,一瞬之間卻是物是人非。
牧離和梵天都默然。
牧離低下頭,注視著面前那有“破天”字樣的銀色玉石,心中卻不僅想起曾在圖書館裡看到的一段話:破天弓,上古神器之一,傳說用極北之地底萬載凍岩石靈冶煉而成,以妖獸九嬰之筋為弦,以光芒為矢,可以射日破天,銳不可擋。為北斗第五丹元廉貞星君所有。
彷彿感受到了牧離的注視,那銀色玉石猛然銀芒暴漲,滿室光耀如晝。
“牧離!”其餘兩人都又驚又急,卻見那銀光之中,隱隱出現了一張強弓的輪廓,牧離的小臉在那光芒中,又是茫然又是奇異。
“我沒事,”牧離輕輕開口,“這是廉貞的武器,破天弓。”
光華漸斂,一張銀色強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