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我以一個傭人的身份深更半夜到您面前來求情,請您聽我說,我為什麼要到這兒來,說完了就走。”
老爺說:“麥科拉,我一定洗耳恭聽。不論是什麼時候,白天也好,晚上也行,我都願意聽。我知道你來找我是有原因的。上次你說的那件事就非常合情合理,我還記得。”
我說:“我這次是為了我的主子向你求情,他的為人處世我就不必多說了。他的處境您是再清楚不過的,您也知道他對您的另一個——他遵從您的旨意是多麼的寬宏大量。”我這時本想說出大少爺的名字,話到嘴邊又糾正了過來:“您知道——您一定知道——他受了多少委屈——他因為太太忍受了多少屈辱。”
老爺像一頭長毛獅子似的從床上猛地站起來,大聲吼道:“麥科拉先生!”
我接著說:“您剛才說了要聽我講的。我要講的是您不知道而又應該知道的一件事,那就是他私下裡忍受的折磨。您一貫寵愛之至,我在您面前不敢提及的那個人,殘酷無情地辱罵了他。恕我直言,嘲笑他——用您對兒女的偏愛之情嘲笑他,說他是雅可布、是傻帽,還一個勁兒地羞辱他,任何人也受不了的。如果你和二少奶奶在場,他立馬就變了樣。而我的主子還要忍辱負重,對他笑臉相迎。我知道這些內情,好幾次我都在場,那真不是人受的氣。自從他越洋過海回來之後,這幾個月一直是這樣,從未間斷過,大少爺回家後的第一天晚上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喊他雅可布。”
老爺挪動了一下身子,好像要把衣服扔到一邊,準備起來。他說:“如果確有其事——”我打斷他的話,把手伸給他說:“我是個說謊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