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的示弱,就是要消耗對方的仙力,然後又製造個機會,趁對方鬆懈的時候強行出手,為的就是乾脆地留下這倆。
不過,這也是他的身體狀況實在太糟了,實在不能打硬仗,必須要“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溫泉這半步靈仙,不出意外地被紅塵天羅網住了,倒是那個七級遊仙身手矯健,身子奇快地一閃,只被射傷了左肩,然後拔腳就跑。
“死吧,”陳太忠的身子箭一般地前躥,從儲物袋裡拎出長槍,燎原槍法使出。
幾招過後,七級遊仙的頭顱飛起,無頭的屍身倒地。
陳太忠撿起儲物袋,想一想之後,將此人的屍身也裝了進去,然後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這一次強行出手,擊殺對方,讓他還沒休養好的身體,越發地糟糕了。
陳太忠穩一穩身形,才緩緩來到溫泉面前,呲牙一笑,“你是幾級遊仙?”
“偷襲,你無恥!”溫泉臉漲得通紅,破口大罵。
“誰先偷襲的,你心裡清楚,”陳太忠懶得就這個問題爭執,有些人自覺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天經地義,別人這麼做了,就是天地不容。
沒有誰能叫醒裝睡的人,他也沒興趣叫醒對方,若不是他想清楚瞭解各個級別遊仙的差距,他連說話的**都沒有——身體真的是有點扛不住了。
他提起長槍,淡淡地發問,“不回答是吧?”
“我是九級巔峰,”溫泉也愛惜小命,見對方提、槍欲刺,忙不迭求饒,“願賭服輸,我願立下法誓,奉你為主。”
“費球也這麼說了,他還要奉獻精魂呢,我都沒答應,”陳太忠抬手一槍,直接刺入對方的喉嚨。
“呃……”溫泉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想說什麼,可惜實在太晚了。
“這地方也不能待了,”陳太忠強打精神,將兩人的屍身都裝進儲物袋,收起陣盤,運起隱身術,跌跌撞撞地走了。
因為他記得,在跟費球打鬥的時候,天上的飛禽可是不止三五隻。
也就是說,很可能還有別人,也透過飛禽關注著這一場戰鬥。
他想的一點都沒錯,離開差不多一小時之後,六道身影電射而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跟陳太忠在虎頭鎮起了齟齬的狂風小隊,帶頭的莫老大四下看一看,“來得晚了,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陳太忠能拼掉費球,已經算燒高香了,”鷹鉤鼻青年冷哼一聲,狂風小隊對戰局的判斷,跟溫泉一樣,“後面來的人,肯定幹掉他了。”
“可惜咱們沒有帶靈狸,”一個女遊仙不無遺憾地嘆口氣,他們小隊常年在外廝殺,屬於“有仇當場就報了”的那種,所以倒是有一隻白頭鷹預警,卻無靈狸……
陳太忠跌跌撞撞走出五十里,在黑莽林的邊緣地帶,找了一個有稀鬆灌木的地方,砸出一個洞來,上面又鋪設一些樹枝——狩獵雷霆鹿的經驗告訴他,林木茂盛的地方,並不意味著是最安全的。
做完這些,他鑽進洞裡,心神一放鬆,神智登時就有些不清楚了,他強忍著諸多痛楚,佈下中階靈陣,又服用了幾顆丹藥,咬牙讓自己不陷入昏迷中,緩緩地修復經脈。
待他將經脈大致修復得差不多,再也支援不住了,昏昏沉沉地睡去。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悠悠醒轉,發現前胸貼後背了,才拿出幾塊生冷的烤肉吃了,才待繼續修煉,這才發現,體內的經脈糾結成團了。
“藥不能停啊,”他摸出幾顆丹藥塞進嘴裡。
修行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於是他默默地運氣,所謂修煉狂人,那真不是吹出來的……
一個月後,某天,紅箭盟的執事雷方在虎頭鎮鎮頭,揹著手昂著頭走來走去,很是意氣風發。
他沒有理由不意氣風發,在經過“陳太忠事件”刺激之後,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實力不足,機緣巧合之下,他覺得突破瓶頸的時機到了。
於是他閉關十天,再出來便已經是八級遊仙,地位大大地提高,所以他現在的心情……大家懂的。
正在左顧右盼之際,前方猛地出現一人,他見到此人,先是一怔,然後揉一揉眼睛,又細細地看一看,然後迅疾地迎上去,“陳……那啥,你八級了?”
“嗯,你也八級了?”陳太忠看一眼對方,“晉階很快啊。”
若是雷方聽到別人這麼說,自然是要沾沾自喜,六十歲的八級遊仙,擱在世家也是中堅力量,但是眼前這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