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尼瑪還能打嗎?隋重伽的心。登時就涼到腳底板了。
比戰力他不怕對方,甚至有信心完虐對方,但是修者的戰鬥,從來都不僅僅是比戰力的,還要比底蘊,比身家。
這跟地球上打仗,是一個道理,你騎兵身體再好,馬再壯實,雪亮的馬刀砍到坦克上,破不了防,坦克裡面隨便打出一串串子彈,騎兵就完蛋了。
身家不如對方,那就什麼都不要說。
事實上,陳太忠自己都吃過底蘊的虧,南特兩張遲滯符,就忽悠得他不敢再隨便動手了——誰知道人家還有什麼絕招呢?
然而憑良心說,南城主的行為,也不是完全的忽悠,擁有兩張遲滯符,這本身就是他的底蘊,這種冷門的符籙,宗門裡都未必找得到——所以南特才會心疼。
隋重伽一看,就知道這場仗沒法打,人家只拿靈符就堆死他了,可是他究竟是宗門弟子,這時候退縮,是他的驕傲所不能忍受的。
——剝光了吊到門上,讓宗門來領人,真不如讓他去死。
正在猶豫之時,枯瘦漢子又發話了,他站起身拱一拱手,“陳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此事由我而起,我給您賠個不是,可行嗎?”
這話裡,有個明確的變化,就是“小輩”變為了“大人”,也就是說,大家已經明確,陳太忠的修為,在眾人之上了——你根本就不是高階遊仙,是隱瞞了修為的,是逗我們玩的。
對於這一點,大家其實早有猜測,斂氣術又不是很罕見的法門,待聽到此人打算把黑水門弟子剝光了掛在門上,等著跟黑水門討說法,就越發確認了這一點。
什麼樣的人物,敢跟稱門的宗派要說法?
還有更關鍵的一點,就是:此人終於稱呼隋重伽“小輩”。
風黃界裡,小輩不是隨便稱呼的,修者的面容從來都是靠不住的,年紀一大把面容很年輕的修者多得很,所以除了熟人,很多時候都是按修為稱呼小輩的。
陳太忠敢脫口稱隋重伽為小輩,自然是在一級靈仙之上的修為。
如若不然,人家不會有一個九級遊仙的女僕,這女僕手裡,也不會有一大疊靈符。
有靈符是有財的標誌,但也是有實力的標誌,人家敢明晃晃炫出來,就意味著另一句:我不怕你搶,有本事你就來搶!
一個九級遊仙保得住這麼多靈符嗎?那根本不可能,那隻能說明一點:人家的主人,根本就不是八級遊仙。
這些話解釋起來費工夫,其實一下就想得通的,至於說眼前的陳大人為什麼要隱瞞修為,這誰能知道呢?
有些高階修者,就是有這樣的怪癖!
當然,或者是眼前此人遇到了麻煩,但是能讓此人隱姓埋名的麻煩,大家都沒興趣知道。
“你道歉可不行,”陳太忠搖搖頭,一點情面都不講。
反正他就是看不慣隋重伽,你可以自我感覺好,那就牛逼到底,大不了被我一刀幹掉——或者你能從我手下脫身,也算你本事。
這不上不下的,算怎麼回事,修者的血性……哪裡去了?
隋重伽臉上紅白交錯,陰晴不定,好半天之後才一拱手,“懇請大人賜下來歷,我好鄭重道歉。”
陳太忠哪裡有什麼來歷可以賜下的?按照木桶理論,他最短板的應該就是來歷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將對方吊起來的決心——就算刀疤的身份玉牌暴露了。大不了我帶著她去青州混。雖然那個名字……很讓人蛋疼。
所以他淡淡地回答。“我就沒有來歷,你把我當散修好了,我就問你一句……道歉嗎?”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隋重伽居然很果斷地一抬手,衝蒙面女修拱一拱手,“這位女修大人,剛才是我冒昧了,懇請您原諒。”
“你道歉這麼痛快。我倒是難做了,”王豔豔晃晃手裡的兩疊靈符,微微一笑,然後輕喟一聲,“唉……我家主人,喜好男風呢。”
“神馬?”隋重伽只覺得自己肛腸處一緊。
“刀疤?”陳太忠有點火了,可是他還沒辦法多解釋,只能冷冷一哼,“你若要饒他也好說,回頭採了他的真陽來見我。”
其他靈仙聞言。齊齊噤聲,腦子裡卻冒出大大的兩個字——魔修?
“玩笑而已。”王豔豔微微一笑,“道歉我接受了,你再給我一塊下靈,就可以走了。”
“一……一塊下靈?”隋重伽愕然。
“你長得又不漂亮,論男風,也只值一塊下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