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有太多的時間逃竄,因為他知道,有個天仙很可能正在急匆匆地趕來。
他必須在這裡解決掉鄭勇昌,沒了這個包袱,那真是天高任鳥飛了。
當然,被追了這麼遠,光是殺人,也解決不了他一肚子氣,所以他要在這裡設下一些陣法——風黃界並不是只有你鄭家會用陣法。
陳某人的陣法水平是有的,只是造詣不怎麼高,他擺了三個相對隱秘的幻陣之後,才將扔在一棵大樹後的二少爺拎出來。
被一路拖拽著,時不時還磕碰兩下,二少爺早就是渾身的泥水,臉色蒼白,再沒有了早上意氣風發的樣子。
陳太忠上下打量此人一眼,隔著紅塵天羅,探手解下對方的儲物袋,然後從自家儲物袋裡摸出一副禁靈鎖,他要隔著羅網給對方上鎖。
然而就在此刻,二少爺的臉色猛然間變得通紅,身體也陡然脹大了一號,渾身上下飄出淡淡的紅霧來。
這正是血沙侯家的不傳之秘,血沙三法之一“逆血沙”,此乃靈力凝滯之後,可以借用體內靈氣,短期內爆發戰力的秘法。
爆發之際,戰力會倍增,但是神智也會受到些微影響,只想暴虐殺人。
此功法要有鄭家血脈打底,沒有鄭家血脈,很難發揮其精髓,而血沙侯也是因為手上訓練了這樣的一支家族衛隊,作戰勇猛悍不畏死,才博來侯爵的爵位,以及鄭家赫赫的名聲。
鄭勇昌原本想遲一點出手的,但是眼見儲物袋即將不屬於自己了,他就忍不住了。
不管什麼樣的修者,修為再怎麼強悍,終是要藉助外力的,儲物袋不在手裡,他的戰力十停裡去了八停——就未必打得過對方了。
他不知道的是,真要丟了儲物袋,他百分之百地打不過陳太忠了,他只是想著,不丟儲物袋的話,沒準我還能拿下對方。
鄭勇昌萬里迢迢地趕來,是要賺家族貢獻的,不是要丟人現眼等著被人解救。
陳太忠也沒想到,這貨竟然在此刻爆發了,說不得又驅使著紅塵天羅,沒命地勒緊。
就在這時候,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紅塵天羅上冒出些微的黃光,竟然主動地開始吸收氣血,不光鄭勇昌的身子不再脹大,那些冒出他體外的紅霧,也是紛紛地倒卷向紅塵天羅。
“這是……”鄭勇昌感受到異樣,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鬼東西?”
陳太忠生恐他嘴裡說出紅塵天羅四個字,說不得上前噼裡啪啦地一頓毒打,雖然有白芒護著對方,但是如此劇烈的碰撞,足以讓對方說話斷斷續續。
他毆打了對方足足半個小時,眼見此人的身體變得枯槁了起來,他才停手——既然你認不出來,那就到此為止好了。
然後,他很輕鬆地給此人戴上禁靈鎖,透過控制紅塵天羅,先將儲物袋拿出來,然後才一抖羅網,將人放出。
放出之後,他二話不說,又連上幾道禁靈鎖,至於說下禁制,他暫時不去考慮,人家身上有護符,他是無法手動禁制的——禁靈鎖能無視護符,是因為並不傷害對方,只是阻止靈氣流動。
接下來,他找出一卷膠帶,在對方嘴上纏繞幾圈,然後開始剝掉對方的衣服。
這不是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而是他想將對方的防器全部取下來。
事實上,血沙侯家的子弟,還真是富有,二少爺身上,除了長衫是防器之外,內裡還穿了一副內甲,下身的長褲,腳上的鞋子……居然都是靈器。
他手上的戒指,也是好東西,不過效用,暫時不太清楚。
還有就是,他頭上有一個青玉的髮簪,也是靈器,陳太忠試驗一下——原來正是這個東西,可防神識攻擊。
不多時,二少爺就被他剝了一個精光,可是他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護符。
一時間,他有點奇怪,少不得拎出靈刀,一刀斬去,結果對方體表又冒出一道白芒,抵住了這一刀。
二少爺的眼中,泛起嘲諷的笑意,不過遺憾得很,他此刻發不出聲音來,否則他定然會大聲譏笑對方——你個下界飛昇的土包子,我的護符,是家中長老種在體內的。
護符種在體內,用地球界的形容,是相當高大上的手段,差一點的勢力,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種了符的家族子弟,不用擔心護符遺失,若是遇到敵手,也不怕護符被人搶去,而對方想破體取符的話,只說破體這一關,就過不去。
陳太忠不知道這個,不過他能想得到,侯爵家的手段,應該是比較高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