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藥谷承擔著為上門煉藥的任務,必須得有高人坐鎮。
當然,相對劍修之類的,百藥谷的修者長於煉丹,戰力不算強,但是再不強,人家也是高階天仙。
若大家早知道,對方是如此來歷,哪裡還敢存強取豪奪的念頭?
門派之間弟子起了齟齬,也不算多大事,只要夠公平,哪怕是內門弟子,或死或傷都無所謂,然而這弟子來歷驚人的話,最好還是不要亂動手。
更別說真羅這邊,還是有天仙在場,還給了她一刀,將一個“以大欺小”做得紮紮實實。
高師兄這就火了——你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
朱先生卻是冷笑一聲,也不解釋。
解釋什麼?道理就在那兒擺著呢。
早早亮出小甜的身份,對方固然可能是不敢爭了,但是還存在另一種極大的可能,那就是——被殺人滅口。
想一想董明遠的女兒,都差一點被一個二級靈仙先奸後殺了,就知道因果了。
朱先生也是看到,己方的陳先生實力極為悍猛,那天仙應該殺不了他,才敢把底牌掀開。
至於眼下以少對多,他倒是不在意了。
首先,己方未必就扛不住,對上斷了臂的老嫗,他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其次,陳先生又不是不回來了,只要能扛得到他回來,還怕什麼?
老嫗一聽,對方的小女娃娃,居然有這種身份,也嚇一大跳,她是郡守府的人,按說不怎麼怕百藥谷,但是真被百藥谷的太上盯上,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這斷臂之仇,早晚要找那小畜生報……姓朱的,咱倆也有得賬算,”她獰笑一聲,身子一閃,電射而去,竟然是直接走人了。
她此來是受邀,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捅下這樣的簍子,不走也不行了——反正她沒有對那小女娃娃不客氣,躲在郡守府裡,只要不是百藥谷的太上找過來,她也不怕。
至於斷臂什麼的,一時卻是顧不得計較那麼多了。
看到她離開了,真羅郡的人面面相覷,都傻掉了,好半天之後,那高師兄才苦笑一聲,“看這事兒鬧得。”
英挺年輕人現在知道害怕了,他衝朱先生抬手一拱,戰戰兢兢地發話,“朋友,這只是個誤會,能否把閣下的同伴召回?”
朱先生理都不理他,你算個什麼玩意兒?
倒是雷曉竹冷笑一聲,“你剛才不是挺牛的嗎?二百上靈要買我們的紫芝?”
“都說了是誤會了,”年輕人咂巴一下嘴巴,苦笑一聲,“趁著還沒出人命,你說吧,我怎麼樣做,事情就算揭過了?”
“揭過也簡單,”雷曉竹似笑非笑地回答,“我出兩千上靈,你準備好十株五百年的紫芝,交易若能達成,饒你們這一遭。”
“你這要求,簡直欺人太甚!”英挺年輕人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獅子大張嘴。
“那就莫要提了,”雷曉竹冷冷一笑,“閣下若有膽子,報出你的家族來。”
英挺年輕人嘿然不語,知道了對方的來歷,他哪裡敢報自己家族的字號?
雷曉竹卻又看一眼那高師兄,那意思很明顯:你不說,我也早晚能查到。
高師兄心裡也清楚,於是他乾笑一聲,“區區一枚紫芝,何必呢?你們那位四級靈仙,未必是天仙的對手。”
這話也在理,別看天仙被嚇跑了,人家主要還是擔心,隨時可能有獸修來維持規矩。
四級靈仙追過去,天仙打不過,難道還跑不了?
就連小甜和朱先生,也懷疑陳先生能否打得過天仙。
對陳太忠最有信心的,卻是雷曉竹,她可是親眼看到,他曾經叫戰陰陽狐獸修——那種獸修,怎麼還不頂個中階天仙?
所以她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們現在還打著殺人滅口的心思,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不要有僥倖心理,他殺不了陳先生。”
朱先生卻是怕夜長夢多,只是冷哼一聲,“你們不想走?那就等著吧,沒準一會兒獸修就過來調查了,反正我們不怕。”
真羅一方聞言,就越發地坐蠟了,等還是不等呢?
這麼走了,實在有點不甘心,但是留著等,沒準真等來了獸修。
事實上,在橫斷山脈外圍附近,獸修維持規矩的決心,也不是那麼強,有苦主告狀的話,那是絕對沒商量,但是沒苦主的話,這就要看運氣了。
而雷曉竹這一方,也不敢隨意地離開,離開這裡,陳先生可能就找不到他們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