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陳太忠想一想,最近他接觸女人還真的有點多,於是笑一笑,“萍水相逢而已。”
“葫蘆峽見過她,”斗笠人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謊言,總算還好,這廝不喜歡多說話。
見過她?陳太忠回憶一下,確實,寧伶仃攔路搶劫的時候,斗笠人也在場,她還是跟著他倆離開的,“那你怎麼不跟我們打個招呼?”
“我不喜歡殺人,”斗笠人沒頭沒腦地回答一句。
“我發現你有點缺弦兒,”陳太忠抬手指一指他,“見了面,不代表我就要找你殺人吶……我又沒掛任務。”
斗笠人想一想,微微點頭,表示接受他的解釋,然後又問,“你倆,有事?”
陳太忠叫住他,本來就是想打問走私的事兒,這廝是涯山土著,大家又好歹有點交情。
可是這種事,又有點敏感,他也覺得不合適貿貿然發問,聽到對方的提問,他反倒想起件事來,“哎,你別說,我還真有事……你對橫斷山脈熟不熟?”
斗笠人遲疑一下,微微點一下頭,幅度極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陳太忠跟這廝在一起,也習慣了自說自話,於是就又問一句,“那你聽說過沒有,筍嶺上,是不是有什麼遺址?”
按說,這是極為保密的訊息,但是南宮家知道,寧伶仃也知道,雖然兩方知道的內容不太一樣,但也能說明,這個遺址的訊息,沒有那麼隱秘。
反正寧伶仃也沒跟他具體說,他說的這番話,基本上是南宮家的資訊——如果他會搜魂的話,直接就能從南宮不為腦中得知相關訊息。
所以他不覺得,這是洩露了寧伶仃的訊息。
斗笠人遲疑一下,還是緩緩地搖頭。
“就你這,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涯山人?”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算了,還以為你真對橫斷山脈有多熟呢。”
斗笠人的身子動也不動,好半天才吐出三個字,“說細點。”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細點有用嗎?”陳太忠白他一眼,他有心打問走私的事兒,所以就先激對方一下。
斗笠人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站著。
陳太忠好歹跟其呆了倆月,見狀就明白了,這廝是想繼續聽,否則的話,一轉身就走了,他想一想,“據說,筍嶺有一棵造型比較古怪的側柏,這個側柏的旁邊不遠處……有遺址。”
斗笠人依舊不說話,還是靜靜地站著。
陳太忠有點惱火,於是一攤手,“我說完了。”
斗笠人下巴微微一揚,“造型、旁邊、遺址……你說什麼了?”
“我也就知道這麼多啊,”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具體點的訊息,我都沒問,寧伶仃清楚。”
“白痴!”斗笠人很簡單地評價了一下他的行為,然後又問出三個字,“寧伶仃?”
“就是你看到的美女,”陳太忠被他罵得有點惱怒,“本來就沒啥交情嘛,人家帶我一起找遺址,已經算給面子了,我還能強迫問?”
斗笠人站在那裡,好半天才又說出四個字來,“我有迷藥。”
“我知道你不怕毒,”陳太忠狠狠地瞪他一眼,“人家相信我,才告訴我訊息的,人和人之間……就不能有點基本的信任了?”
“那……我來?”斗笠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抑或者他也有點見利心動,“是遺址呢。”
“切,遺址又怎麼樣?”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不靠遺址,我照樣登仙,哪怕是玄仙,也不過就是耽誤點時間。”
斗笠人怔怔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問一句,“那你還不回家?”
你怎麼說話這麼嗆呢?陳太忠覺得,這貨的可惡程度,跟庾無顏有得一比了,所以他也懶得再遮掩,“我還有別的事兒……你知道橫穿橫斷山脈,進入中州的小路嗎?”
他隨口一問,也沒想著對方知道,不成斗笠人愣了一愣之後,居然……微微頷首!
我擦,果然不愧是涯山土著啊,陳太忠登時就震驚了,早知道找你就有用,哥們兒何必耽誤那麼多時間呢?
對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就高大了起來,知道小路也就罷了,居然還能承認,這個朋友可以交一交嘛,“能跟說一下,怎麼走嗎?”
斗笠人毫不含糊地吐出兩個字……“憑啥?”
陳太忠氣得好懸沒背過氣去,覺得這廝實在太可惡了,簡直比庾無顏還可惡,“那個啥……你說你需要什麼,才肯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