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於海河在八十進四十的時候,就遇到了個匪夷所思的對手——一個只會逃跑的菜鳥。
然而這菜鳥並不是真的菜,人家跑到最後,直接就是強勢反手一擊!
這一擊,於海河都接得有點吃力。因為……他中毒了。
合著這菜鳥在跑來跑去的當口,撒下了不少無色無味的毒粉。
總算還好。於海河在此前的兩個月裡,經受了各種毒物的襲擊,多少有點“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境界了。
他扛住了菜鳥的一擊,直接將此人轟殺出臺,然後盤腿坐下,拿出一顆解毒丸塞進嘴裡。
這時,賽場監督走了過來,不耐煩地發話,“下去打坐,年紀輕輕,下手倒是狠毒。”
“明明是他先用毒的!”於海河雖然與人為善,但也不會任人潑髒水,他站起身來,大聲地回答,“我都快毒發了,怎麼能控制得住力道?”
“咦,你還沒入門,倒是學會頂嘴了?”這位臉一沉,也是一臉的不善。
此人是維護秩序的弟子,靈仙二級,於海河心裡委屈,卻也沒辦法叫真——宗派弟子從來就是這樣強勢,說一不二,偏袒都不需要找理由。
不管怎麼說,還是贏了,他走下臺來,走到勝者組的陣營,坐下來默默地打坐。
然而其他勝者組的少年,卻是遠遠地避開了他,彷彿他身上有什麼晦氣似的。
別看這些少年年紀不大,多少也都懂些眉高眼低了,施放毒粉的少年沒被訓斥,戰勝者反倒被呵斥下手太狠——毫無疑問,雁行派不喜歡這個人。
於海河心裡也清楚這一點,不過,這傢伙骨子裡,還是有點狠勁,心說你們不搭理我正好,省得四十進二十的時候,萬一遇上還不好意思下手。
這幾天下來,他也看到了其他人的修為,說句實話,他還真看不到眼裡,哪怕沒經過特訓,他也有信心衝進前二十。
至於說現在,他甚至有信心衝進前三。
圍觀的人中,有人見他這副被孤立的模樣,依舊不是很爽,那孫家的靈仙衝身邊的人嘀咕一句,“這小子再衝的話,可就進了前二十。”
進前二十就怎麼了?聽話的這位有點不理解,他是派中老牌執事,三級靈仙也是他修煉的極限,所以願意跟一些大家族處好關係,“就算他入了雁行派,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在他想來,孫家沒必要跟這麼個小孩置氣,修行講的是法侶財地,以孫家的底蘊,孫家小姐將來只會比這個姓於的小子走得遠。
“他終究是拒絕了我的招攬,”孫家的靈仙面無表情地發話。
這位聞言,默默地點點頭,有些家族做事,真的是心狠手辣,不能為我所用,那就要扼殺,以免造成可能的尾大不掉。
哪怕只是對一個遊仙四級的孩子,也能狠下心,斷了對方的前程。
不過好在,他知道一點訊息,“這個小傢伙,好像得罪過彩砂城的溫家。”
溫和洛也進了勝者組,雖然前些日子,他比鬥輸給了於海河,然而,正是因為這件事的後續發展,他反倒是看不起於海河了——修者的修為固然很重要,但是你一個散修,又憑什麼跟我們家族子弟相比呢?
見於海河獨自坐在那裡打坐,他就走過去,“小子你運氣不錯,給我當個跟班吧?”
於海河聞言,白他一眼,不屑地哼一聲,“你都能進了勝者組,我進來算運氣不錯?”
“找事嗎?”溫和洛一聽,登時就怒了,前一次比鬥輸了,對他來說,也是件很掃面子的事,“是不是覺得,上次出五千靈石出得少了?”
於海河眉頭一皺,眼皮都不帶抬一下地發問,“看來你真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他現在身後,可是有父親的好友撐腰,雖然進雁行派的事,他得不到任何幫助,但是別人敢欺負到他頭上,真當天仙是白給的?
“嘿,”溫和洛氣得笑了,“還沒進前二十呢,就當自己是雁行弟子了?真是得意忘形……你最好祈禱,在進前二十的時候,別碰上我!”
他看到對方回答得理直氣壯,下意識地認為,是仗著那個可能到來的身份。
於海河抬頭看他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碰上你又怎麼樣?”
“你會知道後果的,”溫和洛冷冷一笑,不再說話,而是轉身走開。
他上次輸給於海河,成為了家族裡的笑柄,於是橫下心來,刻苦地修煉了幾個月,此次雁行派招收弟子,他有必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