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魏丘山來遊說,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他的一番用心,玉屏門看得真又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天仙,還真算得過壽數上千的玉仙?
堂堂的一家上門,用得著你來煽風點火?說得更不客氣一點——憑你也配?
但是這終究也是一個選擇,所以玉屏門也沒太過冷落對方,就是交由外堂接待,甚至連外堂堂主柳明輝,都很少見此人。
現在聽對方傳來的最新訊息,柳堂主也只能遺憾地表示,“這個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還是要跟上面請示。”
“再猶豫的話,可就來不及了,”魏丘山的焦慮之情溢於言表,“我魏家跟那廝根本不相干,他都能找過去,這次是魏家,下次就輪到你玉屏門了。”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柳明輝聽得眼睛一瞪。
在玉屏門中人看來,柳堂主是個很隨和的人,很少跟人生氣,他對爭權奪利沒太大興趣,修煉之餘,就是喜歡跟女修們玩成人遊戲。
因為他儀表堂堂又極擅房中術,從不強人所難,相好極多,人稱“房中君子柳後宮”。
據說郭奴心是請教了他之後,才修煉出了藤鷹指。
這些是題外話,魏丘山知道柳堂主的口碑,也才敢這麼說話,殊不料泥人也有火性,柳堂主登時直斥其非。
不過接下來,柳明輝就又有點猶豫了,這個變故可不算小,他做不了主,卻也拖不得,於是回答,“回頭我會向門裡通報的。”
“此事拖不得啊,”魏丘山不是一般的著急,他不住地拱手,“我魏家上下數萬口人,生死存亡,都在你柳堂主的一念間啊。”
柳明輝是個耳朵根子很軟的人,見到對方熱淚盈眶,他想一想,最終還是點點頭,“現在想見別的人也難,先去找童長老,看她是什麼意思。”
他所說的童長老,大名童芸荔,剛進階八級天仙,是玉屏門的頂尖戰力之一,門中的三個玉仙,一般根本不出面,那是戰略威懾級的,所以高階天仙在門中,說話就很有影響力了。
魏丘山也知道此人,他還知道童上人相貌極美,少不得眉頭一揚,笑眯眯地擠一下眼,“柳堂主果然手段高超,聽說那童長老對人,等閒不假辭色,你卻能說見就見,令人佩服!”
“休得亂說,”柳明輝看他一眼,心裡卻有點小得意,他跟童長老的關係,還真的不錯,不過卻也沒到了很親密的程度。
不管怎麼說,他這個外堂堂主雖然獨掌一堂,卻才是個六級天仙,跟八級的長老交好,也值得驕傲了——須知到了天仙這個層次,每晉階一級,都是極難的。
中階天仙和高階天仙的差距,不比高階靈仙和初階天仙的差距小。
柳明輝沒什麼脾氣,卻極喜歡別人稱讚他的風流,沉吟一下發話,“跟我一起去見童長老吧,記住了……在她面前,不要亂說話。”
“那是那是,”魏丘山笑著點點頭。
雖然家族那裡危在旦夕了,但是想著要見童長老,他也必須將這種雜事丟在腦後。
童長老的洞府在月華谷內,柳堂主丟擲一團青雲,載著魏丘山一起飄過去,兩人都是天仙,按說是可以直接飛的,但是魏丘山是外人,又不是貴客,在門裡不能隨意飛行。
月華谷的景色很一般,並不像是女修居住的,沒有太多的紋飾和雕琢,甚至連花草都不是特別多,柳堂主似乎知道魏丘山的想法,低聲解釋一句,“童長老……對修行之外的東西,並不是很重視。”
這地方景色一般,但戒備卻不差,柳明輝駕著雲彩,在空無一物的空中繞來繞去,途中不但遇到了兩茬以上的守衛,還有地方,是需要他的身份玉牌才能進入的。
事實上,前幾天玉屏門的戒備還沒有這麼嚴,只不過巧器門那裡發生了大事,這邊也就登時提高了警覺——相對宗門的傳承,區區的靈石就不算多重要了。
兩人最終抵達洞府的時候,已經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看守洞府的是一個青衣侍女,卻也是九級靈仙,她走進去彙報,不多時轉出來,低聲發話。
“上人著你二人進去……對了,上人有貴客在,你二人不得多事。”
兩人走進去之後,才發現門內的大廳裡,坐了兩個美貌的少婦,一個少婦身著玉屏門的服飾,應該就是童芸荔了,而另一個少婦衣著華貴,容貌還要強過童長老。
這華貴少婦身後,站了一箇中年僕婦,她旁邊的小玉凳上,坐著一個美貌少女,梳著雙環望仙髻,正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