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柳明輝看得暗暗搖頭:童長老……果然是心裡藏不住事的脾氣。
“我魏家固然是招惹於他,但是玉屏門更是早些時候,就招惹了他,”到了這一步,魏丘山也豁出來了,他一臉的肅穆,“若非貴門授權巧器門,他的女僕何至於慘死?”
童芸荔聞言。先是微微一皺眉。然後輕輕抿一下嘴巴。
玉屏門在此事裡的角色。她也清楚得很,但她是寧折不彎的脾氣,於是接著冷冷一哼。
“我門中的事,自有人操心,不要拿你家的事,來綁架我玉屏門,我知道你是段天涯的好友……不過,我勸你還是及早退去。省得傷了兩家和氣。”
段天涯確實是魏丘山的好友,兩人在遊歷中州時就認識了,然而,段天涯是清陽宗弟子,後來修為精進,不是魏丘山能比的。
童長老這話,就點明瞭關係,省去了很多口舌,但是從本質上講,也沒有得罪魏家很多——兩家的差距。實在太明顯了,她不想被利用。
至於說未來的合作。雖然可能性不大,她也沒有明確地拒絕。
所以心思少的人說的話,未必就不可取,只能說,童長老確實比柳堂主果斷。
魏丘山一聽,心真的是沉到谷底了,若是玉屏門都不敢站出來跟陳太忠硬扛,那他這一番的上躥下跳,又是圖了什麼呢?
在他的想像中,玉屏門該是最急著找陳太忠麻煩的。
如若不然,等陳太忠找到玉屏門來,那還有好嗎?
就算玉屏門擋得住,起碼也要顏面掃地了,對於一個稱門的宗派來說,真的可以接受這種恥辱嗎?別人會怎麼看?
殊不知,他也是太過大看玉屏門了,站在一個家族的角度,考慮一個門派的決定,那確實有點可笑——一個宗派能一直傳承下來,不但要玩體制,也要認清事實。
魏丘山之所以上躥下跳,就是認為,旁人都會急火火地對付陳太忠,所以魏家雖然只是挑頭,危險不會太大,相對而言,收益是很划得來的。
但是,他料錯了陳太忠的反應,那廝這麼快地出擊,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而且他也小看了宗派,宗派的傳承,雖然跟血緣沒多少關係,但是傳承的決心,一點都不差於家族——只有更強。
也就是說,他以為宗派會理所當然出頭的時候,人家未必會出頭。
總之,魏老祖著急了,說話就不講究了,“那就算我多事了,我魏家耗費不了他太多蘑菇,大不了交出去自家的功法,倒是貴門束手旁觀,倒要看看你們能收穫什麼。”
童芸荔被他這話說得臉色一變,也是啊,魏家交出功法,就算過了這一關,但是玉屏門跟陳太忠的恩怨,不是一兩本功法能解決的。
正經是多拉幾個門派點墊背,能耗費對方的蘑菇——這樣的大型術法,想那陳太忠施為起來,也不會很輕鬆,消耗一點是一點。
童長老的神經比較粗大,想得比較少,聞言就是一皺眉,沉聲發問,“那你有何建議?”
“我能提的建議很多,但是……玉屏門肯接納才行,”魏丘山心裡狂喜,臉上卻還要撐住,“首先童長老你要相信,我並不僅僅是為我童家而出面的,我非常討厭這種破壞秩序的行為。”
“嗯,你說,”童芸荔對這種先撇清的言辭,直接跳過,“提你的建議。”
“這個人,他完全是瘋的,”魏丘山輕描淡寫地發話,先把陳太忠妖魔化一下,然後才提出建議。
“我建議出動二三十個天仙,在他現身的附近,嚴密搜查,若是玉屏門打算全力剿殺此人,這並不難,二三十個天仙也是等閒,若是貴門不方便,我還可以聯絡其他人……”
“玉屏門沒有墮落到那種程度,”童芸荔冷笑一聲,二三十個天仙,門裡還是湊得出來的,“但是,問題的關鍵是……”
“問題的關鍵是,有必要嗎?”梳著雙環望仙髻的美貌少女出聲了,她甚至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童長老的發話。
下一刻,她微微一笑,臉上微微地泛起一坨微胖,這輕微的變化,讓人意識到,她其實還是個少女,臉上還殘留著些許的嬰兒肥。
她看一眼童芸荔,笑眯眯地發話,“童姨,陳太忠若是找玉屏門的麻煩,你只管讓他找我來,就說是我小倩說的。”
“這孩子,你搞什麼?”童芸荔很不高興地一皺眉,“這是門裡的事,你不要亂摻乎,聽你母親的,啊?”
她對小孩子的打擾,心裡很不舒服,哪怕這孩子是門中護法董明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