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言深了。
再往深裡想一想,真意宗這邊賭鬥贏了的話,參與的人也未必能得到分紅——這廝很可能是以訛傳訛。
但是要說這種可能絕對不存在,那也是瞎扯,陳太忠連雙方在賭什麼都不知道,然而,知道的人絕對不會少,那麼有些人可能參與分成,更不是他所能瞭解的了。
說來說去,還是他的資訊渠道層面太低。
這個事實,讓他分外地糾結,要說起來,他是真的想贏的,這個毫無疑問,但是他贏了之後,自己不能參與分成,反倒是某些沒有參與的人,可以分成。
這種事實上的不公平,也讓他極其不爽——大概別人都是拿我當傻瓜看的吧?
更糟糕的是,他還不能去找簡真人或者其他什麼人去求證,否則別人要他提供證據的話,他拿不出來——陳某人已經答應了,不把佤真人扯進來,他當然要說話算話。
這番談話,讓他心裡極端地不舒服,最終重重地嘆口氣,“老佤你這根本是給我添堵來了。”
“呵呵,”佤真人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我只是敬你是條漢子,幫你指出個門路來,多爭取點收穫,你反倒要怨我……真是。”
陳太忠嘿然不語,想了半天之後,才哼一聲,“那我去找簡真人,要他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分成,否則我難免打鬥的動力不足!”
這就是藉著賭鬥的機會,獅子大張嘴了——你們把我當成底牌,我就要享受底牌的待遇,要不然……想一想後果吧。
必須指出的是,陳太忠從來沒想過要故意輸掉賭鬥,這是他的自尊心所不允許的,但是眼下既然有坐地起價的機會,他為什麼要放棄呢?
“你這麼說,他們也不可能答應你,”佤青龐不以為然地撇一撇嘴,“你又沒證據……下派威脅上宗,傳出去成什麼了?”
哥們兒其實是有證據的!陳太忠上下打量這廝兩眼,目光遊離不定,似乎是在盤算,要不要將此人拿下。
佤真人卻是夷然不懼,他很坦蕩地看著對方,“我知道,陳真人你一向是講究人。”
陳太忠的嘴角抽動一下,他剛才是真有將此人拿下,找簡真人說理的打算,不過對方的話也沒錯,他為難就為難在,自命講究人這一點上了。
氣血上頭,他有點不講究的衝動,可是對方點明瞭,他還真是下不去手,丟不起那人啊。
想一想,他又問一句,“那我不找簡真人,又能怎麼做?你就不該告訴我這些事……徒亂人意罷了!”
“我說,我明明是佩服你,敬你是條漢子才說的!”佤真人這次真有點不高興了,“我告訴你這些,幫你謀取利益最大化,怎麼就錯了?”
“問題是我就算知道了這些,也什麼都不能做!”陳太忠瞪他一眼,然後一攤手,“這不叫鬧心,啥叫鬧心?”
“你不能跟宗門談,難道不能跟官府談?”佤真人白他一眼,“你又不是真意本宗人,只是下派客卿而已,本身不是宗門嫡系,還硬要求資源分成這種嫡系待遇,真不如去跟官府商量一下,反正你贏了,這些東西也到不了你手裡。”
“你這傢伙的立場,”陳太忠很無語地指一指他,“真的有問題。”
“有屁的問題,我又不是宗門附屬家族,遇事當然要先考慮自家利益,”佤青龐不以為然地哼一聲,“我勸你也別那麼傻,勝負輸贏很重要嗎?為自己爭取最大權益才是真的!”
“所謂輸贏,不過是一時的,你證真了,飛昇九重天了,誰還記得你曾經輸給過一個早就隕落的傢伙?”
“這也太市儈了吧?”陳太忠登時愕然,說好的修者的血性呢?
就像聽到他心裡的話一樣,佤真人不屑地一哼,“血效能當飯吃,能當靈石用嗎?”
陳太忠嘿然不語,對方的話,真的是很挑戰他的三觀,不過細細一想,也頗有幾分道理,他跟真意宗,原本也沒有多深的淵源,就像對方所說,無非就是個下派的客卿,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的。
這種潛力巨大的修者,真意宗不知道珍惜,透過規則,極力榨取他們的戰力,反倒是那些仗了祖輩餘蔭的傢伙,能獲得更大的收益,這種情況,擱給誰也不服啊。
再看一看,陳某人跟西疆官府,基本上可以說,是沒什麼恩怨的,他固然跟皇族不對付,但是西疆這邊,還真沒什麼官府勢力騷擾到他。
也就是說,他若肯放下那點虛名,收穫實利還是很簡單的。
這可就讓陳太忠為難了,他好名勝於好利,但是他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