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遠親,也在幽冥界被陳太忠廢了,另一個算是他比較近的堂叔,比他還小五十歲,看守著血沙城堡。
連上血沙侯自己,他手上一共六名真人,五人遠征去追殺陳太忠,堡中留下一名真人鎮守,當然只能是他的小叔。
但是就在今天,他的小叔被人斬了,在他的本宅內被人殺的,連屍身都沒有留下。
鄭家一脈,現在就獨留他這麼一個玉仙了!
這種痛苦,真的不足為外人道,鄭家再出一個玉仙,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一百餘年前,鄭家曾經有個異常傑出的子弟,五百歲晉階高階天仙,不但有極大的可能悟真,更有證真的可能,但是那子弟在執行一次任務中,很詭異地隕落了。
大部分人認為,這是官府所為,左相的人也這麼說,但是血沙侯分析,此事或者跟天下商盟也有關係——天下商盟是左相的。但是就算是同一陣營。也存在個爭寵的問題不是?
這些事。血沙侯不想再想了,因為那沒有意義,他只知道,現在鄭家的玉仙,只有他一人了,他的心裡,泛起無盡的哀傷。
然而,老天爺還不肯放過他。緊接著,就有新的訊息傳來:被小麒麟打暈的真人虞豹出,精血牌破裂了。
虞真人是試圖解救侯爵府危機的第一人,是血沙侯的義弟,還是中階玉仙,是侯爵府的勢力中,最重要的支柱之一。
此人就在侯爵府外二十餘里休養,因為當時戰事緊,血沙侯不能帶他回侯爵府,現在卻是被殺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血沙侯聽到這個訊息之後,沒有說一個字。
他只是走上城堡的城牆。默默地看著那個方向,沉默良久,才出聲發問,“楊真人,我想搶回義弟的屍身,萬枚極靈相酬,你可願意前去一行?”
“這不可能,”楊真人斷然拒絕,雖然僅僅是二十餘里,玉仙全力趕路的話,不過是三四息的時間,就算加上搜尋屍身,也不過十餘息,但是他真的不想掙這個錢。
一念生,一念死,生死之間,二十里實在太多了,往往一絲一忽之間,就決定了存亡。
血沙侯深深地看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修復工作忙碌地進行著,三個時辰真的是太要命了,約莫一炷香之後,就有人來彙報,不行,那廝連陣基都破壞了好多,破壞得也非常徹底,府中必須再抽出百餘人協助。
血沙侯大手一揮,準了,只要能按時完成修復,多加人手不是問題。
忙碌地修復了半個來時辰,眼瞅著陣法在一點一點地恢復原樣,有人猛地大喊一聲,卻是那檢視定向盤的天仙,“壞了,那廝又不見了!”
“喊什麼喊!”血沙侯一時間大怒,抬手一掌,就將那天仙擊得吐血倒飛,手又一伸,已經將那定向盤招來,細細檢視。
代表陳太忠的那個亮點,果然又不見了!
血沙侯心中一沉,臉上卻沒什麼表情,抬頭看一眼眾人,沉聲發話,“慌什麼慌?幹活!”
但是喊聲終究是傳出去了,眾人聽說陳太忠再度消失不見,雖然心中悲憤依舊,但是也忍不住生出濃濃的寒意來:那廝又要捲土重來嗎?
既然心中緊張,動作難免走形,雖然看到血沙侯等四名真人和戰兵在空中巡邏,大家還是難掩惶恐,修復陣法的速度,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
血沙侯見狀,真恨不得一掌打死那看護定向盤的天仙,不過現在侯爵府的戰力急劇下降,天仙也算不俗的戰力了,他不能這麼做。
於是他冷冷地發問,“那廝消失的時候,距離本堡多遠?”
那天仙一邊吐血,一邊戰戰兢兢地回答,“距離……大約八十餘里。”
血沙侯聞言輕嘆一聲,艱澀地發話,“通知……天風郡守府,侯爵府遭遇喪心病狂的宵小襲擊,傷亡慘重,還請戰兵來援。”
錯非不得已,他實在不願意這麼做,堂堂的侯爵,竟然需要求官府戰兵的保護。
侯爵府大部分的領地,都在天風郡,而血沙侯跋扈慣了,跟當地官府的關係極為糟糕。
事實上,就算是想修好關係,他也得考慮左相會怎麼看自己,所以說,跟官府把關係搞糟糕,是他必須的選擇。
不過終究是同處一地,相互之間有必然的往來,所以郡守府那邊,一些修者跟侯爵府有很深的交情,而且郡守本人,對侯爵府也是恭敬有加,遇有重大節慶,總會上門拜訪。
郡守是中階天仙,拜訪的時候,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