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了,誰見過把上門的天仙訓得跟孫子一樣的主兒?
陳太忠也懶得考慮他們的感受,而是衝南執掌微微點頭,“我什麼時候能去藏書閣?”
南執掌終究是一派的執掌,很快就回過神來,微笑著發話,“隨時可以,現在都行,不過東上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知道是不情之請,就不要說了,”陳太忠很不耐煩地一擺手,不過下一刻,想到藍翔派這氣修一系的敗落,他還是又補充一句,“這次算了,下不為例。”
南執掌卻是好脾氣,聞言也不生氣,事實上,她也沒資格在意,這位把丘上人訓得跟孫子似的,丘上人都不敢還嘴,她還敢計較?
她笑一笑,“敢問東上人,打算修習什麼神通?”
陳太忠看她一眼,又看一看在場的眾多靈仙,“找個僻靜處說話。”
“哦,東上人請,”南執掌微笑著一擺手……
兩人來到一處小院,身後還跟著七八個人,其中就有別院的那四個侍女。
有人攔著她們不想讓進,那淺綠衣衫的女子指一指前方的陳太忠,很無奈地一攤手——我們是那位上人點過名的,怎麼能不跟著進去呢?
不過,陳太忠跟南執掌要談的東西,終究是不合適大家聽到的,進了正屋之後,有人奉上茶水果品,就默默地退下了,屋裡除了兩人,只餘一個老邁的高階靈仙,站在南執掌身後。
喝幾口茶水之後,南執掌才緩緩開口,“現在沒有外人了,還請上人明言。”
陳太忠的神識猛地放出,在周遭掃了一遍。
這種行為是非常無禮的,以南執掌的城府,臉上的笑容都忍不住僵了一下,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確定周遭沒人之後,陳太忠嘴角抽動一下,慢吞吞地發話,“院子防護不錯,還有殺陣……藍翔派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凋敝。”
殺陣被人識出,南執掌也不以為意,不過臉上的笑容,似乎加了一絲嘲諷進去,“本派確實凋敝得緊,一些陣法,也都是前人所留,徒具外表而已。”
“我還以為衝著我來的呢,”陳太忠低下頭去喝水,貌似不經意地說一句。
“下派哪裡有這膽子?”南執掌訕笑一聲,“閣下是上門貴客,自然更是藍翔貴客。”
陳太忠冷哼一聲,放下手中茶杯,面無表情地發話,“是嗎?還要問我修習什麼神通,如此窺探他人隱私,也算是貴客的待遇?”
“閣下需要什麼神通,我們自會奉上相關藏書,”南執掌笑眯眯地回答,“這也是為貴客著想,省時省力。”
“我若是想看所有藏書呢?”陳太忠淡淡地發問。
“此生有涯,而道無涯,”南執掌緩緩收起笑容,鄭重地回答,“貴客沒必要為了修習一樁神通,浪費太多時間。”
“本人此生最喜歡的,就是看書,”陳太忠側頭看她一眼,“可否?”
南執掌的嘴角抽動一下,頓了一頓才回答,“閱覽群書,倒也是好雅興,不過若是如此,功法書便恕難從命了……藍翔雖小,也是要注重傳承根本的。”
“嗯?”陳太忠鼻子裡哼一聲,散出一股淡淡的威壓。
南執掌笑而不言,默默地抵擋著他的威壓,臉上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的勉強。
陳太忠又加大了幾分威壓。
南執掌還在笑,但是她的臉色已經有點發白,而那老僕更是不堪,身子都在劇烈發抖了,但卻依舊默默地站在那裡,一聲不吭。
“還算有幾分氣修氣象,”陳太忠微微點頭,收起了威壓,“功法一類,我只看靈目術和天目術……其他藏書,我要盡觀。”
“靈目術和天目術?”南執掌的臉色還沒恢復過來,但是聽到這幾個字,眼中有一絲亮光閃過,“閣下也是氣修?”
宗派中人,有些事情一聽就明白——要修氣修天目術的,那就是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陳太忠看她一眼,淡淡地問一句,“難道不能是我為後輩尋覓功法嗎?”
“原來這樣,”南執掌笑著點點頭,也不見如何失落,“本派中確實存有靈目術和天目術,但是請恕下派無禮,此功法關礙重大……須得拿同等價值的功法來換。”
“這個嘛……”陳太忠沉吟片刻,然後緩緩點頭,“好的。”
南執掌聞言,長出一口氣,笑著發話,“感謝東上人體諒。”
陳太忠也不理她,自顧自地發話,“藏書閣附近,給我安頓個住處,我好就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