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事,也不能太落了痕跡,若是引起方掌門的不滿,那就不好了。
所以彭堂主出面,在派外找來了幫手,要在藍翔派裡壓制侮辱東易名。
但是非常遺憾的是。對方根本不受脅迫,高壓之下,居然不肯低頭,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身處白駝門的地盤——這實在出乎彭堂主的意料。
這個時候,除了大打出手,就再也沒有可能挽回面子了,然而對方張口閉口就是方掌門,他想要出手,也得考慮清楚後果。
所以彭堂主只能強壓怒火。暫時離開了藍翔派。
剛才他沒覺得異常,但是現在想一想。藍翔派的不偏不倚,事實上已經是有了明顯的傾向性——沒聽說過,不幫上門堂主,反倒幫外人的道理。
是以他猜測,藍翔派已經開始支援掌門一派了。
青衫書生倒是沒在意這個,而是略帶點惱怒地問一句,“你為何不介紹我的身份?”
“真意宗的人來藍翔派看書,”彭堂主看他一眼,深陷的眼窩裡,兩隻眼睛向外凸出著,“你覺得這訊息傳出去好嗎?”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青衫書生搖搖頭,淡淡地回答。
“你當然沒覺得有什麼,你是上宗的人,無所謂的,”彭堂主淡淡地回答,“但是這牽扯到我白駝門未來掌門之爭,上宗插手的訊息傳出去,對你馮家也不是好事。”
“那你何必叫我來?”青衫書生氣得笑了,“被那小輩頂撞一番,我實在心有不甘。”
“我哪裡會想到,這廝如此地冥頑不靈?”彭堂主咬牙切齒地發話,“還有藍翔派,也不是好東西……那廝有種的,就不要出藍翔的山門!”
藍翔派是不被他看在眼裡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是白駝門的下派,若是沒有明顯的不敬,他也不能由著性子來,否則就是門中弟子相互殘殺,要受門規制裁的。
正經是出了藍翔派的門,他想斬殺東易名,就不需要任何道理。
“我可沒你那麼好的耐心,”青衫書生懶洋洋地回答,“若是擒獲了東易名,先不要著急弄死,我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馮公子總得支援點人手吧?”彭堂主似笑非笑地發話。
“整個白駝門,誰有你人手多?”馮公子笑一笑,然後傲然地發話,“好吧,就當我提前燒項成賢這冷灶了。”
兩人商談至此,也算告一段落,而陳太忠也就收回了附著在青衫書生身上的小神識,心裡暗暗冷笑,那你們就在門外等著我吧,看我什麼時候出去。
他不是不敢出去,陳某人一向膽大包天得很,主要是他覺得,自己沒出去的需求,那也沒必要故意出去,證明自己的無畏——你算那棵蔥,需要我向你證明嗎?
正經是他想到,彭堂主和那姓馮的書生,派了人手在外面埋伏,天天風餐露宿的,就覺得有點好玩:你們自己找虐,我正好樂得旁觀。
此刻,他正跟南執掌站在一起,想到一句偷聽到的話,他不太理解,於是出聲發問,“南執掌,這彭堂主是哪一堂的堂主?”
“外事堂的副堂主而已,”南忘留很隨意地回答,然後,她頓了一頓又說,“你也不要小看他,此人乃是鵬人,才會以彭為姓。”
“鵬人?”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此話何解?”
“他本是人族,卻是被獸族裡的鵬族養大的,”南執掌淡淡地回答,“連相貌都有了改變,天賦異稟,被白駝收入山門。”
“獸孩?”陳太忠驚訝地嘀咕一句,然後才又發問,“他跟鵬族還有聯絡?”
“白駝一門,重的就是馭獸,”南執掌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白駝原本是稱派的,派中祖師的戰獸,便是一隻白駝大妖,守護白駝派數千年,後來馭獸門滅,上宗將得到的傳承,盡數歸於白駝,所以才能稱門崛起。”
“怪不得,”陳太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彭堂主若是能調動西雪高原上的鵬族,說此人的手下最多,似乎也是可以的。
“哼哼,”不遠處的小白豬哼兩聲,抬頭左看右看,眼中有濃濃的不屑,它實在不便說話——白駝,那算什麼玩意兒啊。
“總之,咱們好像是陷進了大事裡,”南執掌苦笑著發話,以她的八面玲瓏,也猜得到這幾人的來意,“不過還好,方掌門春秋正盛,咱們還有時間。”
“將希望寄託在他人身上,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陳太忠沉聲發話,“關鍵還是在提升自己。”
“沒錯,”南執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