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以他天仙的身份,管理一個小小的集市,實在有點“天仙不如狗。靈仙遍地走”的感覺,但是事實上則不然,屈刀城這裡每天的成交量極大,涉及的利益極多,沒個天仙,還真的不好掌控這樣的局面。
嚴格說起來,他這個二級天仙,都不過是打雜的,他身後還有人呢、
他的話說得有點道理,但是陳太忠只想笑。“你屈刀城的事兒,我不想了解。我就問你……你有沒有雷屬性玉晶,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
英挺漢子聞言,越發地惱了,不過他能管理了這麼大的集市,並不是只會蠻幹,所以沉著臉問一句,“閣下可否說明來歷?”
陳太忠哼一聲,不做回答,倒是喬任女發話了,“散修!”
“散修天仙?”英挺漢子眼睛一眯,然後呲牙一笑,“那麼我現在通知你……你被徵用了!”
“我在問你,有沒有雷晶!”陳太忠眉頭一皺,不怒而威地發話,“至於徵用我,憑你還差一點,別給自己找事。”
“留不下你,還留不下她倆?”英挺漢子獰笑著掃一眼二女,同階天仙之間的戰鬥,輸贏容易,想要留下人卻難,不過對方既然有拖累,能保證單獨脫身,就已經是不容易了。
所以他的聲音冷厲了起來,“不止是她倆……開罪了洪家,西疆雖大,你也無處藏身!”
“你要留下我倆?”喬任女愕然地發話,然後就發出了銀鈴一般的笑聲,“哈哈,對兩個沒有修為的弱女子,你們也下得了手?”
“動手!”英挺漢子毫不猶豫地發出了命令,說完之後,他才隱約地生出一種感覺:似乎哪裡有什麼不對?
下一刻,他才反應過來:是有點不對,這兩名女子,竟然沒什麼害怕的樣子。
不過這時候,再說什麼也晚了,他一抖手,就祭出了一面鋸齒狀的圓盤,警惕地戒備著對方,隨時可以出手。
然而,就算他做好了準備,卻是沒想到,四個撲上去的靈仙,被兩個弱女子眨眼之間打翻在地,口吐鮮血動彈不得。
兩女動手時,不可避免地洩露出了一絲氣息,英挺漢子更是嚇得汗毛直豎——我去,這又是倆天仙!
二話不說,他將圓盤狠狠甩向黑臉漢子,自己則是轉頭就跑:這樣漆黑的雨夜,希望能夠安然脫身吧。
不成想沒跑了兩步,只聽到一聲大響,他的丹田猛地一顫,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壞了,遇到大、麻煩了,他心裡非常明白:這是自己祭煉的圓盤被毀了!
緊接著,他就覺得身子一僵,眼前一黑,在昏迷之前,他腦子裡掠過一個念頭:能毀了我的玉齒鋸,這絕對不是初階天仙……
待他再醒來的時候,就是身處一片樹林中了,面前還是那黑臉公子,正坐在一把大傘下,傘下一顆照明珠,發出霧濛濛的亮光。
黑臉公子坐在一張椅子上,身邊是一張高腳桌几,他好整以暇地喝著茶水,而他的身邊,站立著一名白衣女子,正在為他倒茶。
另一名女子揹著手,傲然地站在那裡,淡淡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這位感受一下自身狀況,發現完全沒有受制,除了氣血有些不暢,他依舊還是那個二級天仙,對方根本沒有對他施以任何手段。
待適應了眼前的光線,他再左右看看,發現自己的其他六個伴當,都躺在泥水中昏迷不醒,還有人嘴角不住往外淌著鮮血。
對方沒有施加禁制,他卻是動都不敢動一下,道理在那兒擺著的:人家為什麼不下禁制?因為根本不怕他跑!
這時候,他若是不知道撞到了鐵板,這幾百歲也算白活了。
所以他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等著對方的宣判。
然而,對方也不說話,喝茶的喝茶,倒水的倒水,站著看的,就站在那裡。
雨水打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為寂靜的雨夜,平添了幾分蕭瑟和詭異。
良久之後,英挺漢子情知逃不過這一關了,才抬手抹一把臉上的雨水,艱澀地發話,“我兄弟有眼無珠,冒犯了閣下,還望恕罪。”
陳太忠和言笑夢頭都不帶側一下,倒是喬任女揹著手,冷冷地發話,“我很好奇,若是我姐妹的身無修為,被你捉住的話……等待我倆的會是什麼?”
這時,言笑夢放下手中的茶壺,端起一杯茶輕啜,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口不應心者……誅!”
英挺漢子登時語塞,好半天才苦笑一聲,“等待的……天仙之下皆為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