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七掌櫃站起身來。衝四周做個揖。苦笑著發話,“咱們之間的事情,都好商量,總是要先調查清楚郎掌櫃之死……總不能商量個沒完,被魔修逮了便宜,大家說是不是?”
這句話,得到了陳太忠的支援,事實上。當他聽說“魔修”二字之後,注意力就被轉移了——那是一幫連人族身份都能拋棄,願做幽冥界奸細的人渣。
相較而言,鑑寶閣那風閣主,做事雖然操蛋了一點,但終歸是人族,這一樁恩怨可以慢慢地來處理,目前最好不要耽誤了人族的大事。
言笑夢和喬任女不肯干休,一定要先讓風亥昭給出個說法,不過藍翔其他的天仙看到東上人沒了興趣。就說咱們先去看一看吧。
就在眾人將要離開之際,盤龍城主的人到了。送來了城主府的制符之書,陳太忠看都不看,直接收進了儲物袋裡——他真的沒興趣把心思放在這種小人物身上。
不過……被混沌混元真炁滌盪了身體的葉清,已經不再柔弱,這兩天飯量大增,面色明顯好了許多,好像也有了氣感。
盤龍城前來送玉簡的人,看到東上人如此輕描淡寫地將城主府的鎮宅之寶裝進儲物袋,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可是他們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啥。
上人們的世界,靈仙不懂!
郎掌櫃的遇害之處,在距離藍翔不遠的河陰城外。
離藍翔最近的,當屬清湖城,清湖再往遠處走,是河陰城,也是陳太忠來之前,藍翔僅僅掌握的五個城市之一。
要說為什麼知道郎掌櫃在這裡遇害,還是要託鑑寶閣“多寶”的稱號,一旦遭遇截殺,鑑寶閣的修者能留下獨特的氣息,三日之內,就算高出一個大境界的修者,也不能擾亂這氣息。
當然,再久一點也就無用了。
郎掌櫃的絕命氣息,就留在河陰城外三十餘里處。
從位置上分析,郎掌櫃是想進入河陰城,然後傳送走掉,至於說他為什麼不進清湖城——拜託,近日裡從清湖傳送走的修者,真的不要太多。
人多了,眼就雜,相較而言,河陰城稍微遠一點,但是郎掌櫃身攜重寶,走河陰真的是很正常的選擇——鑑寶閣雖然強勢,但是……少一事總好過多一事不是?
在郎掌櫃的消失地點,眾人開始四下尋找蹤跡,陳太忠懸浮在空中,不著急動作,而是低聲問純良,“有魔修氣息嗎?”
“很濃的精血味兒,”小白豬低聲回答,又咽一下口水,“不過帶了點戾氣,吃起來口感要略差一點,就跟你給的那個石真人的屍體,差不多的味道。”
我怎麼沒發現你話這麼多?陳太忠扯動一下嘴角,“能追上嗎?”
“追不上,唉,”純良很人性化地嘆一聲,“精血味兒就集中在這一片……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走的。”
介真人帶著人在周圍搜尋了好一陣,自己又拿出一面鏡子,四處照來照去。
半晌之後,他又取出一個類似於銅錢的物事,圓形方孔,孔中插了一根淺灰色的羽毛。
介室疆將銅錢祭起,自己則閉起眼睛,默默地站在那裡,三名中階天仙見狀,來到他身邊組成個三角,為他護法。
陳太忠對鑑寶閣的意見再大,也不會此刻動手,跟隨而來的,還有雪峰觀眾人,西門長老更是拿出一個簡易的天機盤來,默默地推算。
總之,對上魔修,大家都要同仇敵愾,根本無須動員。
陳太忠對那羽毛很有點興趣,站在遠處觀看,楚惜刀知道這傢伙是飛昇上來的土鱉,見識有點不夠,於是走到近前低聲發話,“此物為牽機引……”
牽機引是追索氣機和天機的靈寶,極其珍貴,哪怕天機被幹擾,也有極小的機率找出頭緒,不過此物功效有些逆天,驅策的時候,極為耗費靈氣和神念。
就算以介真人的修為,也要沉心靜氣,才好激發此物。
憑良心說,僅僅付出這點代價,已經算很不錯了,涉及天機的推算,動輒都是要損傷精血甚至壽數的。
這牽機引在介真人的驅動下,那羽毛在圓孔中緩緩地轉動了起來,不多時就越轉越快,感受到這番情況,介真人嘆口氣,睜開了眼睛。
羽毛的指向,就是可尋覓的方向,越轉越快……這就是探查失敗了。
介室疆並不甘心,他連試了三次,每一次都是這樣的結果,才悻悻起收起牽機引,又一拍獸袋,放出一隻靈獸。
大熊貓?陳太忠看得眼睛一瞪,有沒有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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