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上人正準備教訓女兒兩句,聽到這話,登時閉嘴,半天才嘆口氣,“我是有點擔心二宮主……唉,難道我的膽子,真的變小了?”
陳太忠點點頭,卻也懶得多說,他抬手伸向傘外,“哦,雨小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閃過,純良從遠處跑來,一縱身躥上他的肩頭,又恢復了那懶洋洋的模樣。
“上人這靈寵?”付上人訝然地張大了嘴巴。
“它對生人氣息極其敏感,現在周遭無人,”陳太忠淡淡地回答,“可以動身了。”
三人收拾一下,冒雨前行,大約是四五個小時後,天都擦擦黑了,四五條人影來到打鬥現場,有人沉聲發話,“不對……這裡有人出手,擾亂了天機。”
“看來是遇到了有心人,”又有一個沙啞的聲音發話,“去抓了那兩個曉天宗守衛弟子搜魂!”
“胡鬧!”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哼一聲,“你是生恐曉天宗的人不知道嗎?”
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陳太忠三人終於繞完了圈子,付上人建議在陰陽穀口的營地旁休息,她身上裝了不少戰利品,生怕被人追上來查問。
但是她也不敢進營地,害怕看守營地的曉天宗弟子發問,於是就想躲在邊緣地帶,待天亮了,直接回百花宮的別院。
陳太忠倒也不反對,取出陽傘來支起,他懶得弄帳篷了,反正他微微放出點氣勢來,就沒有蛇蟲之類的東西近身。
付上人的女兒很勤快,隨便弄了一堆火,熬了一鍋靈獸湯,又蒸了一鍋靈米。
陳太忠吃喝完畢,就想打坐休息一陣,結果純良趴在他耳邊,不住地叨叨,“喂喂,給點兒嘛,咱不帶這麼不講信用的,你可是講究人。”
就饞成這樣?陳太忠實在有點忍無可忍,“一隻手臂。”
“喂喂,只是天仙啊,你還怕我撐著?”純良又委屈地嘀咕,“咱不帶這樣的,我一直以為你是講究人。”
“那是巔峰天仙,”陳太忠冷哼一聲,“不願意?那我正好不給了。”
“好好好,手臂就手臂吧,”純良不住地唉聲嘆氣,“誰讓我本純良呢?”
陳太忠起身走進暗夜中,悄悄撕下一條手臂來,丟了出去,一道白線箭一般地躥了出去。
他笑一笑,搖搖頭轉身回去了,
來到傘下,付上人奇怪地看他一眼,“上人你的靈寵呢?”
“估計是……要排洩吧,”陳太忠很隨意地回答,“反正他會回來的。”
這話說了不到五分鐘,純良就回來了,不過這次不是跑的,而是晃晃悠悠走回來的,身子還跌跌撞撞,簡直就像一頭喝醉了的豬。
排洩能排成這樣?付上人看得眼睛有點發直。
純良四蹄並用,想像以往一樣,爬到陳太忠肩頭,不過它爬上來就跌下去,爬上來就跌下去,最後索性在陳太忠腳邊一趴,不動了。
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它,心說虧得我只給了你一條胳膊。看你這點出息。
然而下一刻。他眉頭微微一抖。不對啊,你吃玉仙的小腿,可也沒這麼大反應吧?
就在同時,他耳邊響起細細的聲音,“我擦……呃……你給了我一條……呃……什麼東西,簡直……呃……比魔修還魔……呃修。”
拿錯了?陳太忠一怔,不可能啊,石原魔修真人的兩隻胳膊。早被純良吃掉了,那今天殺的這個巔峰天仙,是個什麼玩意兒?
說不得,他把神念探入儲物袋裡,看一看這面容枯槁的天仙,覺得哪裡似乎確實有什麼不對,於是一抖手,將整個屍身放了出來。
付上人見此屍身,嚇得手一抖,第一時間就將掛在傘邊的照明珠抓在手裡。
四周登時一暗。她顫抖著低聲發問,“怎麼了?”
“這個人的身份有問題。”陳太忠蹲下身子,仔細地感受一下,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
純良說得不錯,此人比魔修還魔修,怪不得以它的胃口,都差點承受不住一條手臂。
此人的身體,散發出一種細微而奇異的、說不出的陰冷,以陳太忠的感知能力,都要細細感受,才能體會到一點。
昨天動手的時候,因為是在下雨,他動手又快,沒發現有這異常,現在才發現,確實有點不對勁。
他開啟天目術,細細打量屍身幾眼,隱約發現,對方的胸腹之間,有一股陰氣遮護,頭部雖然被他打爛了,卻也散放著陰氣。
“這麼重的陰氣……”他皺著眉探出手去,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