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殺伐果斷的東上人。她又難掩心中的畏懼,不敢執意堅持下去。
“算你態度端正,”陳太忠笑一笑,他那一問,不過是試探罷了,“其實想上報也很簡單,就說咱們撿到了兩具屍體……”
一抖手,他又放出了那具初階天仙的屍身,“這廝應該是飛星峽的吧?”
他有點懷疑這巔峰天仙的身份,但是初階天仙,可是闖過他的小院的。
“這個高階天仙……是飛星峽執掌的隨侍,平時不怎麼說話,”得,付上人直接給了他一記定心丸,“這個肯定有人能作證。”
“那你還擔心什麼?”陳太忠笑一笑。
“我擔心直接被人殺人滅口啊,”付上人沒好氣地哼一聲,她心情不好,說話也就直接了一點,“你找的這個理由,實在糟糕透了……這兩人修為相差那麼多,怎麼可能同歸於盡?”
“我也沒說他倆同歸於盡啊,”陳太忠一攤雙手。
“那他倆是怎麼死的?”付上人直勾勾地盯著他。
“誰知道他們怎麼死的?”陳太忠笑一笑,“這種事情,自有人操心,你著急什麼?”
“原來……是這樣,”付上人長出一口氣,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如此……也好。”
她之所以怕被滅口,是因為自己主動殺了飛星峽的人——雖然是東上人下手的,但這真的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她怕被上宗的人穿小鞋。
可是這件事情,先模模糊糊地捅出去,這兩人的死因,就要往後靠了,待調查清楚之後,再問死因,就算是她親手所殺,也不會再有人找她報復了。
這樁事情,性質太過嚴重,只要能撐過一開始,那她就沒有性命之憂了。
就算某個高階真人想要暗地報復,也要考慮物議,而且首選的也不會是她——一個二級天仙想要殺掉一個巔峰天仙,絕對不會是主要戰力。
她確實也親手殺了一個人,但是東上人沒把那個人的屍體丟擲來,想到此處,她衝他拋個媚眼,“那具中階天仙的屍體……就不交出來了?”
“你想毀掉自己的釵狀寶器嗎?”陳太忠白她一眼,心說總得給純良留點不是?
付上人聞言,心裡沒地湧上一絲甜蜜,於是微微一笑,“多謝上人維護之意。”
“嘿,”陳太忠意興索然地嘆口氣,“你別罵我就行了。”
“那怎麼可能?”付上人聞言,吃吃地笑了起來,“我還等著你的駐顏丹呢。”
商量妥當之後,三人開始打坐休息,陳太忠在這種檔次的靈氣中,根本不可能修煉,只是聊勝於無罷了,他更關心純良的狀態。
第二天一大早,小白豬又活蹦亂跳了,它告訴陳太忠,自己是非常不喜歡那種“比魔修還魔修”的血肉,不過,這種陰氣,也有幫他錘鍊修為的好處。
“反正是很不合口味的,”它如此表示,“遠遠不如石原魔修……該給條魔修大腿了吧?我幫你四下打探,那麼辛苦。”
“想都不用想,”陳太忠斷然拒絕,他非常相信,自己給小白豬一條大腿,這廝絕對又要陷入昏迷中,“對了,那個高階天仙的屍體,就不給你了。”
“憑啥啊?”純良尖叫了起來,它不敢大聲說話,語音直衝著陳太忠的耳膜,直震得他耳鳴不已,“你這也叫講究人?”
“你不是說,神獸長身體期間,修為是第一位的嗎?”陳太忠淡淡地反問。
神獸之所以為神獸,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它們和修者的修煉是不同的,純良這廝一直懶得動彈,它振振有詞地表示,食物上去了,修為也就上去了。
至於說根基要打穩,它從來對此不屑一顧——我是神獸哎,懂嗎?至於根基,以後再說也不遲。
不過這時候,它就不說這個了,小蹄子在他肩頭亂敲,“那我錘鍊一下也沒錯吧?基礎打得好,省得將來再打了。”
“出爾反爾,你也好意思說是神獸?”陳太忠不再理會它。
三人收拾停當,起身疾走,不多時就走出四十餘里。
接到付上人的通訊鶴,白堂主再次駕著飛舟來迎,看到三人之後,降下飛舟直接發問,“出了什麼事,這麼著急?”
“這個……”付上人猶豫一下,還是走到她身邊,輕聲耳語一陣。
“什麼?”白潔聞言,臉色登時就是一變,掃陳太忠一眼之後,才沉著臉發問,“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在通訊鶴上早說?”
“早說了,不是別人就都知道了嗎?”付莜竹幽怨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