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還沒去吧?”
穀雨返轉頭來。正是昨日和自己被分配到共處一室地兩個謳者。穀雨茫然不解地望向她們。“去哪來?”
那兩人互望了一眼。不禁同時笑道:“喲。你還不知道啊?前邊來了一個強主。正在外頭唱大戲呢。可有意思了!”
穀雨聽得雲裡霧裡。“誰啊。唱什麼大戲?”
“還能有誰,竇太主唄!我看八成就是閒得無聊,想來找茬的。”
“可不是?這叫昔日的長公主與今日的長公主大對決,這可就有意思了。”
“你小心點……”
兩個人嘰裡呱啦的說著,穀雨倒是聽到了重點字眼,竇太主!也就是當初的館陶長公主,如今陳皇后的親孃。皇帝劉徹的岳母?她……好端端地怎麼跑到平陽公主府上來了?
“她們……都是去給竇太主獻舞的?”穀雨指了指又一批出門去地謳者。她心下嘀咕,公主之間,若是偶爾串串門子也沒什麼稀奇,可是讓謳者換了一批又一批去表演,也實在是太奇怪了吧,即使是劉徹,也沒有這麼個玩法啊。
“什麼獻舞。這個竇太主還真是好笑。她說想要挑幾個謳者回去呢。公主自然不好拒絕,就讓所有的謳者都到前邊去,供竇太主挑選。可是竇太主一個也沒有看上。你說她不是來找碴是來做什麼的?”
“挑幾個謳者回去?”穀雨聽了就更加覺得新奇了。沒覺得館陶公主有這音樂細胞啊,對藝術有如此大地哀嚎啊。只是一轉念間。就忽然明白過來。挑謳者是假,挑出讓劉徹流連忘返者才是真吧!
“子夫姐姐呢?”穀雨問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是在顫抖的。
那兩人面面相覷,“沒瞧見她啊?”
“是啊,好像她一早就出門去了吧。”兩個人忽然間同時會意一笑,差點沒鼓起掌來,“天吶!莫非竇太主真正要找碴的是這位主?!”
“八成是了!從前就沒看她來串門子,今天卻實在是忍不住了!怪不得竇太主面色不善呢,原來是有人得罪了當今的……”
兩個人笑著掩口,但各自的心裡邊想什麼,也都是一目瞭然,就等著看好戲吧!
穀雨聽到兩人說衛子夫一早就出去了,心倒是放了下來,可轉念間,心頓時又被揪了起來,正所謂樹大招風,衛子夫的事只怕早就已經傳開了,再加上昨天劉徹那樣一折騰,有心人自然會添油加醋地傳播出去。
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耳目,竇太主又如何會不知道?
可是,當她把前因後果聯絡在一起地時候,卻只覺得害怕。劉徹故意在人前對衛子夫示好,故意在幾日之內三番四次跑到公主府來見她,故意為了她弄得公主府中怨聲載道。這一切,怎麼瞧都像是故意要把這件事鬧大,故意要把人給惹出來瞧瞧是哪個主,故意要把衛子夫往風口浪尖上推。
如此看來,根本就是劉徹故意把竇太主惹來,故意要讓竇太主來找衛子夫的茬!穀雨只覺得背心溼透,她險些忘了,劉徹如今已經是一個君王,還是一個狠心的君王,他在人前所做的一切都不是那麼純粹的。
“知道子夫姐姐去哪了麼?”穀雨急急地問向兩人。
兩個人同時搖了搖頭,一個實在是忍不住地嘆息道:“怎麼就這麼巧地出去了呢。”
穀雨知道從她們兩的身上是問不出什麼了,當即也顧不得什麼,只好出去瞧個究竟。剛剛出來,就聽見張姨媽的聲音對自己說道:“喲,穀雨,你往外頭衝個什麼勁?公主說了,你個病秧子就別出來湊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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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阿房臺生變
穀雨愣了愣,回頭看向張姨媽,平陽公主不讓自己出去湊熱鬧,是為了保護自己麼?平陽公主自然是知道竇太主所謂何事了。
“那子夫姐姐呢?她在哪?”穀雨不計較張姨媽對自己的漠視,耐心問道。
張姨媽白了穀雨一眼,“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但想了想,還是告訴她道:“子夫一早就出去幫我買些胭脂什麼的,還沒回呢。”近日劉徹頻頻駕臨,這些伶人謳者的裝束也要時換時新。衛子夫作為劉徹寵信的紅人,自然是首當其衝,而外出採辦貨物,也有不少油水可撈,也算是張姨媽變相地行賄。
“是您讓她去買的?還是公主?”穀雨瞪著雙眼。
張姨媽心想穀雨今日怎麼這麼奇怪,冷冷道:“是我的意思,還是公主吩咐的,有什麼區別嗎?”剛一說完,就覺得自己這話有點不妥,幸虧左右無人,她輕咳了兩聲,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