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花間的白蝶翩翩飛舞,穿著白衣的少女靠在樹杈上,白玉般的手指正撫摸著一朵含苞的桃花,水墨般的青絲未束,在陽光下泛著柔光,順著樹杈垂了下來,俏麗的鼻子時不時去聞聞長在臉邊樹杈上的桃花,小而薄的紅唇微微抿著,看不出表情,到是那雙杏眼著實讓人著迷,冷漠而孤傲卻又勾魂攝魄,輕瞟,萬般嫵媚浸在不言中。
“小姐,小姐,你在哪裡啊??”少女聞聲,不慌不忙,坐起身子,往下一縱,劃過一個弧度飄飄而至,彷彿月宮仙子出落凡塵。順順了被風吹散的髮絲,朝著剛才發聲的地方走去。
“想叔,何事那麼著急?”白衣少女正是已經12歲的炎舞,從10歲那年在院內栽種了一棵桃樹,今年算是第二次開花了。
這兩年平淡而過,去年慕容霜及笄,本是該給選妻主了,偏是慕容霜脾氣倔強,雖不言語反對,乾脆絕食昏倒,鬧得慕容家雞飛狗跳,生怕這唯一的男丁香消玉殞了,此事便做了罷,可慕容家的人哪裡知道,慕容霜怎捨得讓自己捱餓,不過不吃府內的飯菜而已,半夜裡都是風音派人給送的天意閣的上品膳食,至於昏倒,無非是演戲,也只有愛子心切的慕容家主才會相信。
熒火和風音今年皆已是17,熒火卻沒討上一房夫郎,家裡的大門都差點被踩爛了,還好她常出入青樓伎院,證明身子沒有毛病,按她的話就是:家草哪有野草香。家裡雖傷透了腦筋,可也慣著,隨她去了。可疑的是風音,按理17歲的男子了,早該尋覓妻主了,可是人家到現在還是正大光明出門,逍逍遙遙度日,家裡卻沒人管過,若要說太過寵膩,到不如說不管不顧的比較準確。
想著自己也已12,明年及笄,桃花爹爹都已經開始物色收房小爺了,比她還積極,可惜家裡不得寵,風流老孃根本不惦記,爹爹怕她娶不上夫郎,天天嘮叨,煩得她嘴快胡說;說是若要沒人嫁她,她就去那賣奴的場子或青樓伎院買一個便是,說完就後悔了,差點讓雲念雲想的眼神給打透了,她爹更是自艾自憐,黯然神傷,勸了好久才好,條件是答應爹爹在及笄之時,就算娶不到夫郎也要帶進一個暖房小爺,哎~答應歸答應,到時候在想辦法吧。
“風家少爺派人給小姐送帖子來了。”雲想拿著燙金的淡綠帖子遞給炎舞,炎舞開啟一看上面寫著:風吹桃花衣,春潤惹人惜,只待他人賞,同遊花雨裡。花雨裡是北城的一個地名,花雨裡有座名山,前山種桃樹,後山種櫻花,都是風吹花瓣飛如雨絲一般綿綿,一般是桃花開完開櫻花,美不勝收,應接不暇,到這個季節,觀賞的人特別多,但是山頂的風來亭卻不是一般人可以上去的,每次來都是要有請帖才可登頂,主辦的人自然就是風音。
接過請帖,讓雲想去準備,雲想走到門口像是想到什麼轉過身道:“慕容府派人來說路途遙遠,請小姐照顧慕容公子一同前去。”炎舞忍不住嘴角拉了個好看的弧度,隨即說道:“我10歲那年允了他和鳴,現下正是好時候,讓念叔拿了盆找人給慕容霜送去。”雲想掩嘴準備出去,又被炎舞叫住:“記得找機靈點的,直接給慕容霜的小廝,莫要驚動大人。”而後從腰間拿出塊暖玉,紅色豔麗,小巧可人,雕成一隻虞美人“拿這個給看門的,她自會明白。”雲想點頭,合不攏嘴的出去了,炎舞知道他意,也不說破,隨他們去想。
還有三日便要起程,路途雖遠,但聽說景色奇美,不虛此行,安排好了爹爹,整理好要帶的物件,聽著雲念回話說是和鳴直接給了慕容霜的小廝,小廝拿了急急回了屋,什麼都沒說,然後又把紅玉虞美人還給炎舞,炎舞裝好,期待起程那日。
半夜,夜涼如水,月色迷濛,院中所有人皆已入夢,此時一扇花窗悄然開啟,呼的閃出一道光影,快得看不清楚,彷彿幻覺一般,後院花圃處,小門已被人推開,花圃中央赫然站著一人,全身紅衣,周圍的虞美人全往四周避開,此時無風,情景十分詭異,紅衣,墨髮張揚的浮在空中,透明的紗衣顯著手臂上慢慢爬上的黑色雙藤紋,攤開的雙手上冒出兩團搖擺的紅光,快速的滾動著,豔麗的顏色彷彿火焰一般,揹著月亮看不清表情,一雙紅目幾乎滲出血來,紅衣之人慢慢浮在空中,周圍的虞美人被迫將花朵對著這人,感覺很痛苦,慢慢擠出光暈,漸漸光暈被那人吸收,時間好像靜止一樣,此刻狂風大作,那臂上的紋路加快了速度,不但爬滿了臂膀,甚至爬上了脖子,最後竟然爬上紅衣人的臉頰,卻停在眉心處,眼看似要開出花朵,那人卻悶哼了一聲,猛地從半空跌落,滿臉是汗,狂風消逝,虞美人也恢復往常,只有掩在其中的紅衣人,痛苦的喘息,“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