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背後也是少不了張慶和跟歐陽尋這兩頭老狐狸的功勞!不管怎麼說,能把銀子運到京城才是最重要的。看著張慶和胸有成竹的模樣,許平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屬下拜見太子。”
這時候,一名又高又痩,面色紅潤的長鬚老人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後滿面紅光的說:“教思坊的稅銀已經到了。”
此人正是歐陽尋,雖然貌不驚人,甚至走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兩眼,但是才幹之強連張慶和都深感佩服;教思坊這個斂財工具也是仗著他四海商號的人脈和井井有序的運作才能迅速崛起。
不過歐陽尋再怎麼厲害也是一介布衣,第一次面見許平,激動得老臉通紅,嘴唇微微發抖,坐立不安,看起來很緊張。
“去看看。”
許平喜形於色,興奮的跑到商部前院一看,頓時有些疑惑,並沒有預期中的那一個個大箱子,反而是一群工人卸著十幾輛馬車上輕飄飄的棉花。
“這?”
許平頓時有些疑惑?全是棉花,銀子呢?
“主子,請稍安勿燥。”
歐陽尋得意的笑了笑,大手一揮,手底下的人開始去拆起馬車。馬車被慢慢的拆成碎片,有的木頭被隨手丟到一邊,但有的木板夾藏在裡邊,失去支撐,一掉下來卻把地上砸出個大洞,磨破了外邊的木漆後露出了銀色的閃光,有一些甚至是閃亮的金色,許平一看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歐陽尋也擔心這批銀子會出意外,那樣他歐陽家可算是徹底的完了,所以想出了一個妙計,將馬車的木板錯開,把所有的銀子和金子都煉化成和木板一樣的長短高寬,刷上漆後藏在車板中間,這樣一來,即使碰上了賊人,任誰也想不到,除了那些貨物外,最値錢的竟然是最不起眼的木板。
歐陽尋一看許平喜笑顏開,立刻鬆了一口大氣,擦了擦汗後恭敬的說:“草民歐陽尋,幸不辱使命,所有的稅銀安全運達,請太子殿下查收。”
這老狐狸,說到“草民”兩字的時候怎麼中氣那麼足呢!
“好!”
許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呵呵笑了起來,大手一揮馬上就下令:“傳令,歐陽泰、張啟華賜八品從事,布衣管事歐陽尋賜六品花翎執教思坊主事一職,賞茶葉十斤,絲綢百匹。”
歐陽尋喜形於色,慌忙跪地謝恩,畢竟這段時間他雖然在商部忙著,但實際上卻不在編制內,能有官品加身對於商人來說可是莫大的榮幸,別看賞賜的那些東西雖然對他們來說是九牛一毛,但這一毛是皇家拔出來的,意義非比尋常,例如綢緞,做成衣服的話,穿出去便是身分的象徵。
張慶和不免有些羨慕,不過想想當初從許平手上接過祖皇之扇,兩者一比高下立分,也就沒去在意。
有了這筆錢,可以在一段時間之內維持自己內部的安定,雖然商部也有大量的存銀,但許平知道和紀龍的這一戰絕對是一場持久戰,就比誰能消耗得起,錢多一點,手裡的刀就夠硬。
唉,偏偏紀中雲的態度不明朗,他不動誰敢動啊?沒那十萬餓狼營,恐怕這會兒朝廷早就派軍攻打津門。
聽了張慶和彙報這段時間的情況,盡是一些不好的訊息,各地的商人紛紛擔心眼下的局勢,張慶和也只能好言穩住他們。
“告訴他們。”
許平皺起了眉頭,咬著牙說:“紀龍不過一外姓之人,有能耐的話也不會逃去津門,紀中雲有餓狼營,但朝廷有幾十萬大軍,讓他們安心的做生意,不用擔心什麼。”
“是!”
張慶和點頭答覆,馬上又跑去忙。
許平馬不停蹄回到太子府,雖然這段時間朱允文總說不知道紀龍有沒有在京城留後招,為了安全起見要許平回宮住,但在宮裡耳目眾多才最不安全,許平還是堅持住回太子府,也方便聯絡一些自己的事務。
回到府裡,早有人等在主廳裡,許平急急忙忙的走進來,坐到主位上後習慣性的喊了一聲:“柳叔……”
眾人錯愕了一下,瞭解的人也知道過往都是柳叔先整理有用的情報,再向許平彙報有用的線索,許平開口第一個喊他的習慣也養成了很久,但這次沒了柳叔和藹的應聲,只有一屋子的沉默。
許平也愣了一下,苦笑一聲後說:“沒事,我只是習慣了。”
“主子節哀。”
眾人無不動容,慌忙的勸了一聲。
“我沒事。”
許平揮了揮手,定下神來問:“趙猛,劉宏那邊的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