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紀龍似乎有些發瘋了,孤注一擲的刺殺,不僅針對皇帝和太子,甚至還針對自己的父親。這樣一來不僅損失培養已久的黨羽,在這個講究百善孝為先的年代,更會讓紀龍的聲望一落千丈。
原本紀龍根本沒實力與朝廷硬碰硬,餓狼營的存在是朝廷最大的顧忌,但這次他卻喪心病狂,連自己的父親都想除去,讓鎮北王原本曖昧的態度改變,如果說他真的歸順朝廷,那紀龍根本沒了任何成功的可能。
童憐一個晚上都在唉聲嘆氣,這場豪賭太過瘋狂,雖然賭贏了天下就會大亂,但輸的代價卻太過於慘重,很不幸,紀龍賭輸了!
這時候面對桌前的情報,手下勢力裡最強的陰海派,已在一夜之間被禁軍平蕩的壞訊息傳來,童憐不禁婉聲輕嘆,主子實在太急了,突然間調動那麼多人進京難免走漏風聲,如果不能一擊即成的話,等於是送上門去被殺。
南方的根基本就薄弱,幾乎沒什麼人馬兵將,而北方的勢力一夜之間盡數毀盡,現在想再培植那麼多的人手也不可能,又從何談起登大寶的偉業。
就在童憐唉聲嘆氣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童小姐,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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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什麼?”
童憐眉頭頓時一皺,即使聲音依舊溫婉動人,卻帶著極強的不滿:“天塌下來了嗎?何必大呼小叫!”
門一開,一位中年女子滿面驚慌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院外不知道何時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看起來都是江湖人士,已經將我們包圍,攻打進來了。”
“我知道。”
童憐似乎一點都不驚訝,輕輕將幾張情報燒盡,面沉如水地說:“這位魔教教主速度夠快,我們這地方住不到兩天她就知道行蹤,柳如雪的能力確實厲害,這樣冤魂不散的糾纏下去別說辦事,恐怕姓名都保不住。”
“那現在怎麼辦呀?”
中年女子聽著外邊開始響起的喊殺聲和手下的慘叫,急得快哭了。
“走吧。”
童憐幽幽嘆了口氣,苦笑著說:“江南已經不是久留之地,魔教這樣步步相逼,朝廷各部也隱藏在暗處,看來我們的蹤跡始終難以藏匿,還是先走為妙。”
中年女子剛想說外邊全是人跑不了的時候,童憐已經拿起一個包袱,輕輕扭動牆上一個青花掛瓶,衣櫃後緩緩出現一個隱蔽的暗門,女子頓時驚喜不已,原來還有別的逃命之路。
“你還愣著幹什麼?”
童憐不滿的哼了一句,嬌美的身影輕盈走進暗門中,女子慌忙齜應了一聲,路了進去。
暗門慢慢關上,衣櫃挪回原處後幾乎找不到半點痕跡。
院外形勢明顯是一邊倒,院子裡的江湖草莽只有二十餘人,且全都有傷在身,而魔教在經歷過內部叛亂後即使已經傷筋動骨,但還是迅速在江南集結三百之眾,兇狠的圍剿,迅速將這些殘兵全斬於刀下。
等魔教的人滿面興奮衝進屋裡時,卻驚訝的發現屋裡根本沒半個人影。這不可能呀,一路上寸步不離的跟蹤,這個院子也有人緊密監視著,根本沒見那個童憐出去過,難道她人間蒸發了?
魔教的人恨得直咬牙,立刻滿屋子搜尋,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這個機關,再一看,暗門裡的地道設計十分巧妙,竟然在用完時就觸動另一個機關讓地道塌陷,就算及時發現也追無可追。
部署了那麼久還抓不到童憐,每次都被她提前一步逃掉,無法抓住這個罪魁禍首祭奠死去的教眾,魔教眾人憤恨難當之下,一把火將這間屋子化為灰燼。
門外有一頂轎子一直靜靜等著,鬱悶不已的魔教眾人將情況一說,轎子裡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也是無奈,許久才輕嘆一聲,傳出一個嬌嫩細膩,充滿女性柔媚的聲音:“走吧,通知各個分壇繼續追查她的下落,務必阻止她逃回津門,絕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是!”
魔教眾人面色嚴肅的四下散去,而這頂轎子也悄悄消失在人群之中。
小江之上,當空皎月映得水面上銀光閃閃,微涼晚風輕輕撫過,蕩起鄰鄰水波讓這一切充滿詩意,讓人彷彿置身於畫境之中,卻絲毫無法緩解童憐的愁意。
秋風本就蕭瑟,入夜後更有幾分淒涼,童憐裹緊身上的披風,靜靜坐在船頭,看著平靜的水面,心裡卻如翻江倒海一樣苦澀。
一次失敗的京城之亂已經損失慘重,這次不理性的皇城之亂更把她招募多年的江湖強人全送於屠刀之下,損失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