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想什麼。雲緋收回目光,對著清流拜了拜道:“謝師尊不懲之恩。”
清流揮了揮手,雲緋便退下思過去了。此時,堂上便只剩雲箏與清流二人。清流見雲箏依舊低著頭一動不動,便猜她定是不滿自己對雲緋的懲罰,可是清流也有自己的計較。依雲緋那性子,今日若是罰重了,她必定將此事記在心頭,更會認定自己偏袒雲箏。如此只怕日後更會難為雲箏,而自己始終不可能無時無刻的護著雲箏,他不想之前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若是說殺了雲緋,畢竟是自己的得意弟子,他是如何也下不去這個手的。
清流起身行至雲箏跟前,然後蹲下身輕聲道:“箏兒可是氣為師罰得輕了?”
雲箏依舊低頭不語。
“箏兒?”清流輕輕抬起雲箏的下巴,卻見雲箏的臉上早已爬滿了淚水。清流低頭,只見雲箏身下那塊青石板上已有一小塊水漬了,可見她哭了許久。看著這樣的雲箏,清流無端的心中一痛,道了聲“箏兒……”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雲箏不敢看清流的眼睛,她心中很氣清流隨隨便便兩句話便饒了雲緋師姐,可是若看了清流那雙溫潤如水的眸子,她一定不忍心繼續生他的氣,所以她只能迴避他關切的目光。雲箏用力吸了幾下鼻子,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她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雲箏告退。”說罷,起身便欲離開。
清流急忙一把將雲箏拉住,然後也來不及顧慮此處隨時都會有人闖進來,便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在雲箏離開的那一刻他突然很害怕,害怕動作慢了他就再也留不住這小丫頭了。只聽清流沙啞著嗓子道:“別走,是為師不好。”
雲箏在清流懷中用力的掙扎了幾下,未果。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哭得很兇,似乎是要將這段日子以來的委屈全部哭出來。她一邊抽噎著一邊道:“師尊為什麼不罰她?如果師尊回來時見到的是雲箏的屍體,師尊也會像今日這般說說就算了?師尊知不知道雲箏差點死掉了啊……”說到這裡,她哭得更兇,那猛烈地抽泣聲就好像隨時都會背過氣去。“雲箏快死掉的時候師尊你在哪裡啊?雲箏那時候多希望師尊來接雲箏啊,可是師尊居然當做什麼事都沒大聲一樣。”
“箏兒莫哭,是為師的不是。”清流緊緊抱著雲箏,任由她似兒時那般將眼淚鼻涕一股腦的蹭在自己身上,他溫暖的大掌輕輕摩挲著雲箏的後背幫她順氣。聽到她說自己差點死掉時,清流不禁心中一凜。他原以為清蓮佔了雲箏的身子便不會難為她,誰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檔子事。想到當時在齊雲洞中見到雲箏時,她滿身青紫,原以為只是清蓮玩得有些過,現在想想或許並不那麼簡單。清流想詢問在齊雲洞中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卻又擔心自己開口後雲箏難過。這讓他著實為難。
雲箏在清流懷中哭了許久,大概是哭累了,才漸漸止住哭聲。她問道:“師尊為何不罰雲緋師姐?”
清流嘆了口氣,將自己心中所想盡數告知雲箏。雲箏聽了心中多少好受了些,便在問道:“那如果師尊回來發現雲箏死了呢?也會這般懲罰師姐嗎?”
清流聞言,搖了搖頭,坦承道:“不知道,為師從來沒想過箏兒會死。”
雲箏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如果呢?”
清流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箏兒何苦這般不依不饒?修仙之人心中切莫存恨,倘若真是箏兒不在了,我便是要了你師姐的命也換不回箏兒的命啊。箏兒,為師之前與你講的那些仙法道術不少都是講求修心的,為師不想你像你師姐那般看不開,那反倒會害了你。”
雲箏聽完,驚詫的望著清流。清流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明白她為什麼這般看著自己。半晌,雲箏才諷刺道:“師尊可真不愧是齊雲觀掌門,雲箏就是凡夫俗子一個,雲箏沒辦法像師尊那般看得開。雲箏只想問一句,倘若師尊看得這麼開,為什麼還不放了清蓮師伯?”
“箏兒……”眼前雲箏咄咄逼人的樣子令清流心中一痛,原來那幼貓一般需要人呵護的女子竟然肯為了一個男人而據理力爭,只可惜那男人不是他,他已經在不知何時遺失了這個他一手帶大的孩子。清流此刻才明白一件事,清蓮已經像是一根厲刺一般橫在他與雲箏之間了,再也拔不去了。清流忍不住在心中苦笑道:師兄啊,師兄,你此刻一定在笑吧?笑你那般對待她她卻始終將你記在心裡,而我恨不得將心挖給她,她卻已經離我遠去。這是為什麼?
清流抬起冰涼的手,抹去雲箏臉上未乾的淚痕,嘆道:“箏兒,你要為師怎麼跟你說才好?為師從沒想過你會死,知道嗎?倘若有一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