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還謊稱自己已經死去,所以,就連雷玉霆也識趣的沒多追問,更何況是看?
三人費了些力氣才把嫵心拉開,風千夜第一反應就是要走,卻哪料,嫵心竟又撲過來扯住他的袍角,忽然就哭了起來:“別走,我錯了,不要走,我不問了,我不看了……”
“千夜,你別看她這樣,其實她也是很脆弱的,只是一直憋在心裡不說,解鈴還須繫鈴人,難道你忍心看她一直為了你的事傷心難過嗎?”尉遲宇嘆氣。
風千夜一窒頓住,神色複雜的回頭垂眸看著嫵心,心疼的蹲下身來扶住她,輕道:“別哭,我不走……”
嫵心一聽,頓時破涕為笑,緊緊抱住他的手臂,像只小貓一樣蹭啊蹭,看得其他三人真不是滋味。
“本來是不想問的,但今天卻不得不問了。”雷玉霆看著風千夜:“你真的已經面目全非了嗎?反正她現在也醉得糊里糊塗,你乾脆就讓我們看看你到底傷成什麼樣,至少以後還能有個底。”
“嗯。”尉遲宇和花武月也同意。
風千夜卻不語,垂眸看著嫵心似在猶豫,不想那三人竟私下眼神密謀起來,忽的,雷玉霆伸手就撲向他的臉,嚇他一跳,但嫵心挨著她坐他也不好動作,扭頭一避,尉遲宇的手竟然也迎面而來,再避心中也有了數,知道花武月也會朝另一邊攻來,只是千算萬算,沒想到嫵心也會湊一份。
“好好玩,我也要來……”
說罷,不待他反應過來,面上陡然一片涼爽,黑巾被扯走……
陽光從臨時搭建的小木屋的窗子透進來,床上的人兒動了動,用手擋著那絲光亮,睜開迷朦的雙眼,腦海頓了兩秒,隨即感覺全身痠痛好像被拆開重組。
嫵心怔了怔,轉頭左邊,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倏地坐起,而後她才遲鈍的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再而後……
“醒了?”
粗噶的聲音竟是從右邊換來。
腦子嗡的炸開。
她她她……和他們四個……了?
四個?!
嫵心呆了呆,盯著右邊外邊那個背對著她這一邊,墨髮削得很短的人。
他身上蓋著長袍,但大家都是長髮,因此他的短髮顯得特別突兀。
“嫵心師妹,我們現在都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賴賬,不對我們負責。”雷玉霆可憐兮兮道,也不嫌丟人。
尉遲宇汗顏,學不出他那個樣,只是長臂一伸,圈住她的腰,輕聲問:“還好嗎?”
“你躺下休息吧,我們去做早餐。”花武月道,動手扶她躺下。
他們的話她是全沒聽進去,忽然推開花武月,伸手一把就要去掀那人蓋在身上的長袍……
映入目的,那僵硬的脊背上新肉舊膚雖然差不多已經長成一個顏色,卻凹凸不平猙獰如蟲如蛇的佔去了半個背,看著十分觸目驚心。
“害怕嗎?”低沉的聲音,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帶著一旦微顫的抖:“我的臉更可怕……”
尉遲宇一把扯住要湊過去的雷玉霆,悄悄抱著衣服和花武月一起把人帶出去,把房間留給嫵心和風千夜。畢竟他們兩人之間,有一段需要好好談談,他們留在那裡,插不進去,還會讓氣氛更加壓抑。
觸上背的手驚得風千夜一顫,本能縮開,卻被拉住,低泣聲傳來:“我……我可以看看……看看你嗎?”
嫵心拉住他,但並沒有將他扳過來。她要的是他自願。
風千夜沉默許久,久得屋子外偷聽的兩人都為他著急,最後被尉遲宇黑著臉拎走。
“我怕……嚇到你……”風千夜澀聲道。
“你還活著我已經謝天謝地了,我怎麼可能會怕?”嫵心搖頭,使勁搖頭,手一寸一寸撫過他背上的燒傷所留下的疤痕:“這些都是勳章啊,英雄的勳章,為了救我而……”淚如泉湧,說不下去了。
“你準備好了嗎?”風千夜緩緩,緩緩轉過身來,慢得好像她呼吸稍有不對,都會立刻轉背過身去。
嫵心聞言,趕緊擦去臉上眼中的淚水,瞪大眼睛看著那張慢慢轉過來的臉,愣住。
他的臉確實燒傷了,但卻並不是她們所想的那種面目全非,傷痕確實猙獰,但只是從左額沿著太陽穴蔓延半個左臉,右邊臉還是完好無損的!
風千夜緊張的看著她,隨時準備跳起逃走。
嫵心瞪大眼睛看著他,久久不說話,看得他愈發緊張,遲疑著正要開口,卻見她伸手撫上他的臉的傷痕處,靈力忽然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