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武功。她的武功逐漸精進,於是在江湖上成立了一個叫做‘無痕’的暗殺組織。”
“又過了幾年,阿離哥哥來到中原,被喬百嶽囚禁在去雲山。筠姨偶然得知了此事,更是恨意難當。於是她暗中挑撥逢朗哥哥和阿離哥哥之間的關係,最終唆使阿離哥哥做出了弒兄之舉。在阿離哥哥從去雲山消失的同一天,筠姨將《滅魂絕殺》從喬百嶽的書房中盜走。喬百嶽誤以為是阿離哥哥盜走了《滅魂絕殺》,卻又不敢聲張,臨死前才寫信給百里府上一代的金蟬公子,委託他查清此事。”
“你的姨娘,是個惡毒的女人。”木菀風輕輕地說。
殷悟簫幽幽嘆氣,再拿出剩下的一對血玉玲瓏墜:“這一對血玉玲瓏墜,原本由姜厲教主保管。姜厲教主入中原之後,把它們送給了我娘。”
“你孃的確是個超凡脫俗的人物。我認識她時,她就像你現在這麼大。”木菀風的聲音似乎穿透了時間的濃霧,回到了三十年前的江湖。“她連百里蟬都不放在眼裡啊,彷彿這世間的男子,都不值得她動一動眉毛。”她話中帶著自憐之意,“殷丫頭,你娘,的確是我一生最佩服的人。”
“我娘那時,大概只是沒有遇到讓她動心的人。一旦遇到了,她也願意為他退出江湖,為他生兒育女。”
木菀風靜了半晌:“阮無憂的女兒,居然是這樣兒女情長的女子麼?”
“木教主,你也曾經兒女情長過。就算那結局並不美好,可是那些感情,卻不是假的。”
木菀風一怔,眸中霎那間佈滿了淚水。
“殷丫頭,你說這些話,並不是因為你天真,而是因為,你想用這些話打動我。”
殷悟簫淡淡地一笑,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繼續說:“這對血玉玲瓏墜,我娘在生我之前,將其中之一送給了逢朗哥哥,作為我和他訂婚的信物。而另一個,自幼我就隨身佩戴。逢朗哥哥遇害的時候,血玉玲瓏墜仍在他身上。後來他失憶之時,在洛陽將這血玉玲瓏墜在當鋪當了。筠姨命宇文翠玉從我身上取走血玉玲瓏墜,沒有成功,而逢朗哥哥的血玉玲瓏墜也隨著他的失蹤而下落不明。後來筠姨又尋到了逢朗哥哥,幫助他回覆了記憶,終於得知了他的那一塊血玉玲瓏墜的所在,於是便命人到洛陽,殺了當鋪主人,取回了此玉。”
“卻沒有想到,取得血玉的芳顏醉為百里青衣所擒,而尹碧瞳夜入百里府取得血玉,又將血玉放在了我身上。我出了百里府,遇到了百里青衣,最終還是把這血玉交給了他。”
木菀風道:“後來,青衣公子便是用這血玉,問我‘求不得’的解法。”
“後來逢朗哥哥命翠笙寒易容隱藏在你身邊,再度偷走了這血玉。而我的那一塊,則被白燦盜走,交給了翠笙寒,依然到了逢朗哥哥手裡。三個月前,逢朗哥哥從那場爆炸中生還,便將這一對血玉玲瓏墜還給了我,解除了我們之間的婚約。”
木菀風冷笑:“我穹教這三件寶貝,讓你們中原武林天下大亂。”
“也讓你夫離子散,二子只存一子。”
木菀風的背影震了一震,終究再也沒有說話。
半晌,她冷冷的聲音響起:“你以為,你同我講了這些故事,我就會用我一半的內功去救百里青衣了麼?”
殷悟簫嘴唇動了動,從袖中抽出一卷紙來,遞到木菀風手邊。
木菀風猶豫了一下,終是接了過來,緩緩展開。她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畫中是一個女子,神情溫柔至極。那筆法雖然粗糙,卻濃濃地溢滿了期待。
殷悟簫聲音發顫:“木教主,這是逢朗哥哥十四歲時,依著阿離哥哥的描述繪下來的您的畫像。”
紙張顫抖起來,畫像的上方沒有題詩,沒有印鑑,只用淡墨端端正正地寫了一個字:
娘。
淚水,終於打溼了那紙張。
殷悟簫頹然跪下:“木教主,我說了這些,並不是為了跟你交換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世間,親情也好,愛情也好,縱然無比脆弱,縱然時常抵不過貪念和仇恨,可是,它畢竟是存在的。情這一物,畢竟是存在的!倘若你不用生死和貪慾來考驗它,它也會長長久久地美好下去的。愛,總比恨要好,讓人生,總比讓人死要好,不是嗎?”
不是嗎?
木菀風霍然起立,慢慢轉過身來。
“你……你說的是。讓人生,總比讓人死要好。”
第二十六章 不知明鏡中何處(一)
收到自家大哥病情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