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頭一臉。
百里青衣緊閉雙眼,等臉上的水花流下才慢慢睜開雙眼。
他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隨即謹遵沉默是金的警句,不再做聲。
過了一會兒,少女卻開口問道:“你是江湖人麼?”
“嗯……算是吧。”百里青衣答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呢?”少女不滿意他的回答。
百里青衣微一思忖:“姑娘覺得,怎樣才算是江湖人呢?”
“打打殺殺,整日把什麼江湖道義掛在嘴邊,卻不事生產,不做好事的人。”
“……這說法倒是新鮮。卻也不無道理。”
“那你,是江湖人麼?”
百里青衣笑道:“是。”
“被人追殺麼?”
“嗯。”他總不能跟她說,他是在路過去雲山的時候,舊傷發作,頭一暈,從山頂上掉了下來。“姑娘你呢?為何會孤身一人出現在這山中?”
“我麼,是來泡溫泉的。”只是泡到一半空中掉下來一頭色狼,弄汙了她的溫泉水。
百里青衣心裡一突:“姑娘,在下該不會是剛好在你泡溫泉的時候掉了下來吧?”
“你說呢?”少女斜晲他,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可是百里青衣卻覺得後頸有些發涼。
“實在是對不住了,姑娘。”百里青衣咬著牙,他也碰到過不少痴情的俠女想製造一些意外讓他負責,可是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像是這少女製造的意外,怎麼看都是他的錯。
“一句對不住,就完了?”
“……姑娘希望在下如何補償?”難道這一回真的要以身相許才行麼?
少女忽然轉過頭來,衝著他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笑容十分的炫目,還帶著幾分邪氣。
“你長得挺美。”
百里青衣被她的笑容灼燒了一下。“還行,還行。”
“你讓我調戲一下吧。”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姑娘,調戲,似乎只能是男子對女子,若是女子對男子……”他艱難地試圖解釋。
“憑什麼?憑什麼?”少女不服氣地叫起來。“憑什麼女子只能被調戲?”她細細打量百里青衣,涎笑起來,伸手抬起他的下頜:“美人,來給姑娘笑一個。”
百里青衣終於意識到他是遇上女無賴了。
少女撫著下巴,嚴肅地思考著什麼:“不對不對,還該作首淫詩才對。”她搖搖頭,苦惱地喃喃自語:“這題目根本就不公平嘛,漫思自可以去調戲岑律,只怕岑律還巴不得把自己脫光了打包送給她呢。可是,要我去調戲逢朗哥哥,我根本下不去手啊。逢朗哥哥這麼單純。”
百里青衣輕微地打了個冷顫:“姑娘,在下……也是很單純的。”
少女衝他露出□:“你不用叫了,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的。你已經中了我家頂級的迷藥,全身都動彈不得哦。”她伸出狼爪,開始在百里青衣周身毛手毛腳。
摸摸臉,摸摸胸,摸摸脖子,還有什麼呢?她想了想,把小嘴湊上美人線條明朗的薄唇。
“姑娘!”百里青衣鎮靜地喝止她,“你剛才提到過什麼……淫詩?”
少女的動作頓了一頓,她收回了攻勢。
“說的對,作詩比較要緊。”她環伺一圈,站了起來,像模像樣地將雙手負在身後,一邊踱步,一邊搖頭晃腦。
“去月歸風,山湘挽素,門迎朱唇,簫郎親舞。來日夢雲,鳳羽流殷,庭送青女,姣人同題。”她一步一吟,吟畢偏頭衝他一笑:“可還算風雅麼?”
百里青衣點點頭,心中確實有些驚訝,他沒料到這小姑娘竟然有如此非凡的文采,一首淫詩也能做得如此雅緻清新,還是出口成章。
“姑娘好才華。”他稱讚著,驀地出人意料地從地上躍起,點住少女周身要穴。
“你、你不是不能動了麼?”少女驚恐道,發覺動彈不得的人換成了自己。
百里青衣坐在地上喘息,再頂級的迷藥也壓制不了他多久,只是重傷牽制了他,他蓄積了許久的力量才能完成這一系列動作。這小姑娘太亂來,他可不能放任她胡來。
“姑娘,你知道在江南一帶,人們是如何處置淫賊的麼?”他呼吸紊亂,話中威脅的意味還是相當明顯。
“怎麼處置?”少女強作鎮靜。
“我們抓住了淫賊,就把他衣服扒光,在胸口刺上兩個大大的字:‘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