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悟簫冷冷地打斷他。“你的女兒早在二十年前就在奔波流離中流掉了。”她直直瞪視他,“你總算間接地成功殺死了她。”
宣何故聞言身形微晃,不置通道:“我……還一直以為我有一個孩子……”
“那……她呢?”他不死心地追問。
而他得到的回答令他肝膽俱裂。
殷悟簫眼中湧現悽然:“楠姨,她也死了。”
“神醫,你可有解她身上蠱毒的法子麼?”背對著殷悟簫,百里青衣輕聲問。
宣何故仍然沉浸在難以置信的悲痛中,許久方才回答:“她不肯讓我為她把脈,我如何能救她?”
百里青衣聞言,走到殷悟簫身邊,迅速點了她睡穴。
“神醫請把脈。”
宣何故微微一笑。百里青衣這種乾脆利落的作風,他很喜歡。
他盯著靠在牆邊休息的殷悟簫,這女娃娃雖然不是玉楠兒的女兒,身上卻有著與玉楠兒極為相似的氣質。他能夠感覺得到,玉楠兒是如何盡心盡力地養育這個女娃娃,他知道,玉楠兒早已把殷悟簫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殷悟簫雖恨他,他卻因為移情作用,對殷悟簫多了些關心。
宣何故嘆息著,斯人已別二十餘年,為何如今回憶起來,一顰一笑,仍歷歷在目?
或者他當年,真的做錯了。
“青衣公子,你對這丫頭的心思,我看得出來,我且問你,你願意用你自己的性命去搭救她麼?”
百里青衣一愣。
他沉默了,猶豫了。
他自然是願意用一切代價來換去她的健康平安,可是他卻不能忘記,他身上揹負的責任,那是一整個江湖。
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她的,他敢麼?
百里青衣苦笑,他的性命,甚至都不是自己的。
宣何故望著他的眼神,明顯透出失望。
當年他也是如此。一個男人,肯為女人犧牲的,始終有限。他願意犧牲的,女人不一定需要,而女人真正要的,他又不肯給。
宣何故擺擺手:“我不過是問問你罷了,要救她,並不需要你的性命。”
百里青衣聽說這話,竟是長出了一口氣。
“可是,這解毒的法子,和取你的性命,也沒有多大差別了。”
“殷丫頭體內的‘求不得’,是當年我和楠兒一同研製出來的蠱毒,和穹教《聖毒經》裡的‘求不得’,已經完全不同。它的解法,我也是研究了許多年才有所進展。要解此蠱,需要以黑甲蛇鮮血灌服,再有一個內力極為渾厚的高手,折去一半的自身修為,引導這黑甲蛇血在她體內執行九個周天。”
宣何故雙目炯炯地望定了百里青衣:“你肯不肯?”
百里青衣頷首:“我肯。”
宣何故垂下眸子:“我養的黑甲蛇此刻在後山蛇坑中,穹教教徒日夜看守,你現在去取來吧。”
“只是如何出得這地宮?”
“這地宮是我親手所建,我自然知道出路。”宣何故於是細細與他說明,如何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