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水酒!”
群豪聽他言詞客氣,全都抱著手作禮,齊聲答道:“多謝谷主盛情!”
萬曉光拂髯大笑,豪氣干雲地朗聲說道:“各位賞光,兄弟甚感榮寵,請恕老朽走前一步帶路了!”說完,轉身向前走去。
胡柏齡回頭對群豪說道:“這位萬兄,乃兄弟金蘭之交,諸位進入谷中,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擔待一二。”
群豪同時恭聲答道:“既是盟主義兄,我等豈敢有放肆舉動。”
胡柏齡知這群豪之中,什麼樣的人物都有,只怕吃上幾杯酒後,野性發作,做出什麼規外之事,那可愧對盟兄,故而事先出言相誡,到時如有藉酒放肆之人,出手懲戒,不致引起群情激憤。
他機智過人,思慮周密,事先已為入谷後處置野性難馴的人,留下把柄。
群豪浩長行列,緊隨在萬曉光身後疾步而行,在這短短的一個時辰之中,都已對胡柏齡生出了崇敬之心,個個循規蹈矩,放腿疾走,鴉雀無聲。
萬曉光目睹胡柏齡身後豪客雲集,本甚擔心,他怕胡柏齡奪得盟主不久,群豪對他不服,借酒生事,鬧出不歡之局。但見群豪靜肅隨行的舉動後,心中放寬不少,腳步逐漸加快,走約兩三里路,到了—片翠竹林邊,這竹林似是經過了人工栽培而成,緊密異常,茂竹叢中,高挑著一盞紅燈。
萬曉光當先領路,緩步進入竹林中一條小徑。
這條小徑,僅容兩人並肩而過,群豪到此不得不停下腳步,魚貫而入。
過了一片綠篁圍牆,地勢突然開朗,放眼綠蔭叢中,樓臺聳立,高挑著十六盞垂穗宮燈,一片廣闊的草坪之上,早已擺好桌椅。
萬曉光轉過身子,面對群豪,長揖肅客,高聲說道:“恕兄弟不知諸位駕臨荒山寒舍,未能早為準備,如有什麼不周之處,還請各位擔待一二。”
胡柏齡笑道:“這般叨擾,小弟已感不安,萬兄如再客氣,小弟更覺愧無容身之地了。”
萬曉光拂髯一笑,道:“你我兄弟熟不拘禮,但像這等盛會,兄弟未能善盡地主之誼,實覺有愧於心……”話至此處,突然提高聲音,接道:“寒舍未掃,不能恭敬諸位,就請在這草坪之上,飲上幾杯水酒,如不嫌棄,就請入座!”
群豪聽他這般一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客氣之言,紛紛就位入席。
萬曉光手拉胡柏齡,緩步走到左側一角席位上並肩而坐。
這是一桌僻處邊角的席位,緊靠著翠竹圍牆,胡柏齡以盟主之尊,本應高居首位,只因萬曉光拉他入坐,只好隨著義兄安位邊角。
這時,那青衣英俊少年,和那鬢插翠花的少女,都已退去,這一桌席上,只坐了萬曉光、胡柏齡和谷寒香三人。
萬曉光入座之後,低聲笑道:“這位仙子般的玉人,不知是兄弟的什麼人?”
要知谷寒香膚色如雪,嬌美無匹,輝眼生花,雖已和胡柏齡結縭數載,但看將上去,仍然若十八九歲的少女一般,萬曉光雖然已瞧出兩人親密之情,但是仍不敢冒昧直呼弟妹,只怕唐突了美豔無倫的谷寒香。
胡柏齡欠身笑道:“該死!我倒忘了替大哥引見了,香妹快些見過大哥。”
谷寒香抱著孩子,欠身而起,離開了坐位,盈盈欲拜。
萬曉光離座躬身,口中連聲說道:“不敢,不敢,大哥山野中人,不講求俗套禮法,弟妹快請就座吧。”
谷寒香欠身一禮,微笑入座。
片刻之後,酒菜輪番而上。
寒碧崖上,羅浮一叟備好的酒菜,被鍾一豪挑起群情激憤,打的桌翻碟飛,一天之中,群豪大都未進食物,這般綠林中人,大都是生性豪放,不拘小節,腹中既然飢餓,立時大吃大喝起來。
胡柏齡雖然發覺了萬曉光心神不定,只道他對自己率領天下綠林投此驚擾之事不樂,心中暗打主意,吃過這一頓酒飯後,立刻告別。他心中有了算計,反而豪興甚高,開懷暢飲,舉杯敬酒。兩人對飲了十餘杯後,萬曉光忽然放下酒杯問道:“兄弟你已奪得這盟主之位,不知下一步如何打算?”
胡柏齡微微一嘆,道:“自和大哥北嶽分手之後,轉眼間已二十寒暑,二十年來經歷如夢,想起來實使人痛心疾首……唉!大哥想必已知道小弟在江北道上的諸般惡跡了!”
萬曉光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沉吟片刻,說道:“往事已去,不提也罷,眼下急要之事,是兄弟今後動向,你已取得綠林盟主之位,一言一行,對當今江湖形勢,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咱們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