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輕輕的放過師父……”說於此處,突然沉思不語,良久之後,才自言自語地說道:“其間有一點使人難解之處,卻使我想它不通?”
萬映霞道:“什麼事想不通,告訴我,我來替你想吧!”
文天生微微一笑,道:“武當派乃當今江湖上的正大劍派,師父也是望重一時的大俠,不知所故,竟然動起手來?”
萬映霞道:“你呀,平日看去,倒是滿聰明的,哼!一旦遇上事情,就變糊塗了!”
文天生被她頂撞得微微一怔,道:“怎麼?師妹想通了嗎?”
萬映霞道:“此事最容易不過,我不用想就知道了!”
文天生道:“師妹聰慧過人,學起武功,比小兄要高明許多,但這等江湖之事,你怎麼會知道呢……”忽然覺著這幾句話,問的有點唐突,趕忙改口說道:“也許因師妹聰明過人,已想到其中原因,小兄願洗耳恭聽。”
萬映霞舉起衣袖,拂拭一下臉上的淚痕,笑道:“一定是由白陽道長看到爹爹和胡叔叔等走在一起,待爹爹單獨出谷之時,攔路責問,引起衝突。”
文天生聽得心頭一震,暗道:“果是如此,只怕事情要鬧大了。”
萬映霞原想他聽得此言之後,定會讚揚自己幾句,那知文天生仰臉望天,疑目沉思,競似未曾聽得一般,忍不住問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文天生如夢初醒般,連聲答道:“不錯,不錯,不過真要是因此而起,只怕事情不會就此結束……”
萬映霞輕輕嘆息一聲,繼續說道:“爹爹自隱居這萬月峽後,十幾年就沒有遇上什麼為難之事,這次和白陽道長功手之後,突然心情變的十分沉重煩惱,絕非無因而起,以我推想,定是擔憂白陽道長率領武當派大舉來犯,才這般鬱鬱不樂。久聞武當派乃當今江湖之上一大劍派,門人眾多,爹爹一人孤掌難鳴……”
文天生道:“師妹說的不錯,但那武當派乃當今武林正大門戶,決不會不問青紅皂白的大舉來犯咱們萬月峽,縱然師父和白陽私人之間,有什麼爭執誤會,也不致引起武當派的大舉報復。”
萬映霞道:“但願師兄說的不錯,萬一事情不幸給我料中,咱們萬月峽中這點力量,決難是武當派的敵手,唯—的辦法,只有去找胡柏齡叔叔派人相助……”
文天生吃了一驚,道:“此事萬萬不可,師父乃一代大俠的身份,如何能與綠林道中之人,同流合汙,混在一起……”
萬映霞一正臉色道:“除了此法之外,不知還有什麼辦法,能保咱們萬月峽安然無事?”
文天生道:“師父深謀遠慮,必有安排,師妹千萬不可擅自行動。”
萬映霞輕輕嘆息—聲,道:“但願我的推斷有錯才好!”緩緩起身而去。
時光匆匆,三個月的時間,轉眼已過,萬月峽平靜如昔。
但在萬月峽外,卻發生了敵訊。
這一夜,夜空寒碧,月明如洗,天上月影倒映山澗之中,盪漾出千條銀蛇,一波一波,閃閃爍爍,直似水底的天幕,鑲嵌著萬輪明月。
山澗之上,孤峰插雲,峰頂虯松盤錯,下邊,正是萬月峽入口之處。
這些峽中要隘,自從萬曉光負創歸來,便命人暗中加強防守。
這一晚峰頂虯松之上,正是萬曉光的舊屬李茂在此巡防,此人江湖閱歷極深,處事沉著機警,在武功上,也有著很深的修為,尤其一柄單刀,在江湖上替他出過不少風頭,人稱快刀李茂。
這晚天過三更,月在中天,快刀李茂正盤在那虯松之上守望,忽見澗溪水面之上出現三點黑影,他只道是天上的鳥兒反映下來的影子,但轉念一想,這等夜深之際,哪裡還有鳥兒飛行。
念頭一轉,不由心中一奇,凝神望去,卻見那兩點黑影,在金光閃閃中直向峽口飄來。
快刀李茂倒沉著老練,雖知這黑影出現得古怪,但卻一點也不慌張,還是坐在枝椏之下,用心盯牢。
眨眼功夫,那兩點黑影,向右邊一閃,被一塊突出水面的岸石—擋,便不見了。
快刀李茂心裡暗叫了一聲奇怪,便藉著樹枝上一點彈力,身子向前一探,已竄到另一棵樹上,又一施勁,越過一樹,不消片刻,已被他連越十數棵大樹,向下一看,那塊岩石,就在眼前,但卻瞧不出一點痕跡,更不要說人影了。
快刀李茂心中不禁一急,暗道:“難道真有什麼高手來我們這萬月峽嗎?”心裡這麼猜想,人已躍落地上,就附近形勢,查勘了一陣,依然找不出一點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