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貌如春花,但這時說話的神情,卻含有一種無上的威儀,那種豔若桃李,冷如冰霜的神情,使人一見,就產生出一種不敢侵犯的戒心。
獨眼怪人呆呆的瞧了她一陣,心中似是生出了一種羞愧之意,避開谷寒香的目光,說道:
“唉,我是太喜歡你了……”
谷寒香哼了一聲,道:“縱然是喜歡,也不該這等羞辱於我。”
獨眼怪人這時竟沒有一點兇殘之氣,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你可知道我對你的一片心嗎?”
他眼睛雖然盯注在谷寒香臉上,但目光卻是一片散亂,臉上也一片茫然之色,喃喃地說道:“我等了幾十年了,今天……”
谷寒香未待他話完,心中大感驚訝,介面問道:“什麼?你等了我幾十年了?”
獨眼怪人茫然地應道:“不錯,多虧老天見憐,我這幾十年的心願,今天才如願以償……”
他忽然發覺眼前之人是谷寒香,不由得泛起一陣宛如大夢醒來的驚異之色,失望地接道:
“是你,原來是你……你太像她了。”
谷寒香看他失去常態的神情,心中油然生出一種奇念,同時,她知道這獨眼怪人,乃是一個殘酷成性喜怒無常的怪人,適才自己在情急之下,摑了他一掌,不知他是否惱羞翻目,懷著一種好奇與恐懼的心情,輕輕問道:“你說我像誰……”
獨眼怪人此時也平靜了不少,臉上那股貪婪淫慾的神色,也已退去,他又看了她一眼,才道:“你跟我心中之人,長得完全一樣,但是老夫費盡心血,依然無法尋找得到,今天既然將你劫來,老夫要你代替她在這‘萬花宮’相伴老夫,度享這有生之年。”
話畢,伸手在壁上一按,只見迎面牆壁之上一幅精繪的花鳥圖,緩緩往上捲去,現露出一幅古裝仕女的圖畫。
谷寒香舉目一望,也不由看得呆了一呆。
原來那畫中的美女,除了衣飾與自己不同之外,面貌、神態竟是無一不像。
谷寒香一面默察這張圖畫,一面心中暗暗盤算,她沉思片刻,轉臉瞧著獨眼怪人,道:
“看你這般情形,你對她已是鍾情許多年了。”
獨眼怪人點頭道:“數十年來,一直未能相忘。”
谷寒香道:“你將此人看作何等樣人?”
獨眼怪人道:“老夫將她看作瑤臺仙女……”
谷寒香冷哼一聲,道:“我看你是心口不一!”
獨眼怪人道:“你怎說老夫心口不一?”
谷寒香道:“你既將她看作瑤臺神仙,就不該生出那等猥褻之想!”
獨眼怪人臉上疤痕微一抽動,道:“老夫有生之年,如若不能一親芳澤,實是畢生的憾事。”
他頓了頓,接道:“但是畫中之餅,不能充飢,所以老夫許下心願,一定要找到一位與此畫神貌相若之人,要她常伴身側,以償老夫夙願,蒼天不負有心人,你果然真如畫中之人,所以老夫適才一時……”話至此處,似是不好再說下去,倏然住口不言。
谷寒香豔如春花的臉上,泛現出一片紅霞,低頭說道:“此事雖然不全怪你,但是此乃人生大事,自是不能視同兒戲。”
她說到此處,心中意念迴轉,許多事情,一起湧上心頭,一時間,心意紛擾,也無法再說下去。
獨眼怪人見她話語溫和,不禁一陣心喜,忙道:“依你要如何?”
谷寒香心中默默一想,心知既然落在這種恐怖殘酷之人手中,未來命運,實在不堪想象,目前只有以話扣住他,苟廷一時,再視機而行。
她心意一定,伸手理了理鬢邊秀髮,又整了整零亂的衫裙,然後幽幽一笑,道:“你雖然喜愛那畫中之人,但我究竟不是她,日後……”
獨眼怪人急道:“你……”他因一時情急,說了一個你字,就沒再說下去。
谷寒香道:“依我看,你在武林道上,定也不是泛泛之輩,我也是一方公主的身份,如你果真喜愛於我,絕不可苟且亂禮,必須要隆重其事才行。”
獨眼怪人連聲應道:“老夫依你。”
谷寒香搖搖頭道:“不是那麼容易,我要你答應我幾件事,如有一件不答應都不行。”
獨眼怪人急著說:“好,老夫全依你,你說好了……”
谷寒香微一沉峙,道:“如你真心喜愛於我,必須要明媒正娶,大禮要在兩個月之後,在這段時間,我要考查你對我是否真心!”
獨眼怪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