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秘室,絕不容其他之人進入,心中不由一動,但她乃是絕頂聰明之人,為了要看來人究竟有什麼意圖,是以依然紋風不動,佯作酣睡之態。
適才是因為她由沉睡中剛剛迷迷悠悠的醒來,一眼之下,未能看清來人是誰,此時再瞥目一看,來人竟是那看守秘室的蒙面駝背老人。
她一看來人是他,心想,此室本就是由他照應,他來到此間,自算不得什麼奇怪之事。
意念電轉,剛趨平靜,陡見熊熊紅色的紗燈光耀之下,那駝背老人的手中,紫光一閃,赫然竟是一把匕首。
谷寒香在此情此景之下,不由駭然一驚,暗暗忖道:看他的情形,似是老怪物的心腹之人,此時此地,他竟手持利刃而來,不知是存何用心?
她雖然是異常仁慈之人,但天生有一種堅忍卓絕的內在力,遇事極能沉著,而且,此時已得獨眼怪人的絕學,她自己雖然無能知道自己已是當今罕有匹敵之人,但是無形中,膽識已較以往大不相同,是以,一見駝背老人持刀而來,竟似有恃無恐,毫無驚惶失措之感。
蒙面駝背老人躡手躡腳,潛至床榻之前,左手掀起羅帳,靜靜的站在床前,神情木然,似是在想著一件重大之事。
谷寒香雖然無法從蒙面的紗巾後,看出他臉上的表情,但卻能由他舉動中體會出他的心意來。
那駝啞老人呆立了片刻工夫,突然一掄右手,藍汪汪的刀光一落,竟然猛向谷寒香身上刺來。
谷寒香雖不知自己武功到了何種境界,但卻本能的運用出獨眼怪人所授的武功,左腳一抬,徑向駝啞老人的肋間踢去,同時身子一翻,右手疾出反手一格,直向他右腕之上擊去。
那駝啞老人猝不及防,肋間已被踢中,同時右手只覺微微一麻,已吃指風掃中。
但這老人也非庸手,雖然兩處為谷寒香擊中,竟然並不慌亂,右手一揚,匕首脫手飛出,閃電般向谷寒香擲去。
谷寒香此時已經坐起,因二人距離僅僅二尺左右,那老人匕首脫手,閃電般到了谷寒香面前。
她一聲驚叫,一面立出左手,迎著匕首,斜劈出一掌。
那匕首吃她斜切的掌風一擊,宛如隕星一般,跌落在床榻之上。
那駝啞老人肋下已被踢中,又見擲出去的匕首被她擊落,不由駭然吃驚,一種無比恐怖的寒意,襲上心頭,立時舉手一掌,猛向自己天靈蓋上擊去。
谷寒香也不知哪裡來的本領,素腕疾探,玉指輕抄,這舉動雖比那駝啞老人後發動,但竟還比他快了一步,他一掌還未擊中自己的天靈骨,右手已被她拿扣住了。
谷寒香此時的心情,雖較以往大為改變,但潛在的本性依然存在,何況她自思與這駝啞老人無仇無怨,他何以會向自己下這等毒手,所以她心中還存有這種疑念。
她一把扣住了駝啞老人,驚訝地問道:“你雖然未能刺死我,也用不著就自殺呀……”
那駝啞老人脈門被扣,已無抗拒之能,側著臉,似是在凝視著谷寒香。
他見谷寒香嬌靨之上,只是一片茫然迷惑之態,卻毫無慍怒之色,心裡不由大感奇怪。
駝啞老人正怔神之間,谷寒香左手快逾電閃,已到他面門之上,老人要想避讓,已自不及,谷寒香手往上一揚,已將他蒙著臉的一塊紗布,取揭下來。
谷寒香一看,心裡大感不解。
原來她以為這“萬花宮”之人,定然是生相醜惡,何況這駝啞老人更是面蒙紗巾,如非長相有特奇的難看,絕不罩上一塊麵紗。
哪知她揭開了他的面紗之後,竟是大出了她的意外,這駝啞老人卻生得五官端正,面目和慈,不過,此時的臉上,卻滿布驚異之色。
谷寒香看了他一陣,迷惑地問道:“你和我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想刺殺於我呢?”
她本性原是純厚之人,在這忽遇此等突發事件之際,沒有容她思慮,是以,她真純的出言相問。
那駝啞老人怔怔的望著她,漸漸地,臉上泛現出一種羞愧之色。
谷寒香自來到“萬花宮”,一直未見他說過一句話,此時連問他兩遍,見他茫然不答,才想起他乃是駝啞之人,不由的又問了一句,道:“你當真不能說話嗎?”
那駝啞老人沉悶的喟嘆了一口氣,張開嘴來,用手朝嘴內指了一指。
谷寒香一看,原來這老人嘴內的舌頭,似被人割去一般,只留下短短一截舌根,所以無能發音說話。
她看的心中一震,“啊”了一聲,道:“原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