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拂動的聲音,亦能得知毒火成全的舉動。
耳聽他口出汙穢之言,芳心之內,震怒萬分,不禁雙手一按地面,由洞口倒射而出。
她身影一現,毒火成全等人反而默然無語,十餘道目光齊皆落在她的身上,似是全都等待她最先開口講話。
倏地,一陣疾促的衣襟飄風之聲響起,酆秋和那兩隊三手怪人,齊齊移步,擁立到她的身側。
龐士衝目射神光,朝她凝注半晌,肅然的臉上,微微泛現出一縷憐憫之色,道:“你枯坐五日,神情倒不萎頓,看來那酸丁的打坐姿勢,另有一種奧妙。”
谷寒香冷冷地道:“咱們的賭約只得作罷了。”目光一轉,落在鬼老水寒與人魔伍獨身上,說道:“兩位怎樣稱呼,夤夜造訪,未知有何見教?”
鬼老水寒與人魔伍獨似乎突然之間,為她的美色所迷,自己變作了另外一人,只見他兩人相視一眼,神色之間,好似都不知如何措詞,始才不致唐突佳人。
頓了一頓,人魔伍獨突然雙手一拱,搶著說道:“老朽名叫伍獨。”伸手向鬼老水寒一指,接道:“這一位大名水寒,江湖朋友都稱作鬼老。”
谷寒香淡淡一笑,道:“久仰二位的大名,但不知寵降‘萬花宮’因了何事?”
人魔伍獨沉吟了一陣,道:“說來事情不大,但有三樁之多。”他仰起臉來,乾笑一聲,接道:“一來那位酆秋兄乃是我等的同道至交,耳聞他落於了谷姑娘手內,我等若不前來一看究竟,難免有失朋友間的義氣……”
谷寒香微微一笑,道:“酆秋人在此地,他安然無恙,兩位應該放心了。”
人魔伍獨聞言一怔,轉眼向酆秋望了過去。
鬼老水寒忽然揚聲叫道:“酆兄,你還識得兄弟嗎?”
酆秋痴痴呆呆,哪裡知道答應,他頭覆黑罩,眾人無法瞧出他臉上的神情,亦不知他是否聽到了鬼老水寒的話。
谷寒香陡地陰陰一笑,移目向陰手一魔道:“你與酆秋也是舊識,何不將‘向心露’的解藥,與他服上一粒?”
陰手一魔未料她講出這等口是心非的話,但他究竟是久走江湖,甚擅心機之人,略一轉念,頓時由懷中取出一粒藥丸,朝谷寒香拋了過去。
谷寒香玉手一伸,接住那粒藥丸瞧了一瞧,突然兩道秀眉微微一翹,沉吟不語。
毒火成全捱了龐士衝碎石開碑的一掌,被谷寒香半途撇下,心中原已對她恨至極處,誓欲將她碎屍成段,始才甘心,豈料此刻面面相覷,心頭的激憤,倏地化為烏有了。
他敞聲一笑,顯示自己內傷已復,功力猶在,接著笑聲道:“谷寒香,快將解藥給酆兄服下,咱們老友重聚,急著敘舊一番。”
谷寒香冷冷望他一眼,突然伸手懷中,另外摸出了一粒藥丸。
只見她手託兩粒藥丸,仔細審視半晌,忽然目光一抬,望住陰手一魔,道:“你前次交給我的解藥是一種,這次給的又是另外一種,到底何者是真,何者是假?”
陰手一魔明知她不會解救酆秋,因而大大方方地拿出一粒解藥,當著眾人面前,正要瞧瞧她如何抵賴,詎料她胡亂拿出一粒藥丸,使這等以假亂真之計,他雖老奸巨猾,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辯駁。
忽聽谷寒香冷笑道:“難道你一種毒藥,卻有兩種解藥不成?”
陰手一魔怒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這種含沙射影,羅織罪名的辦法,騙得了誰?”
鬼老水寒,人魔伍獨,以及毒火成全等人,都知谷寒香在使弄狡獪,但因她風華蓋世,美絕天人,色不迷人人自迷之下,三人俱覺她狡黠得令人可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人魔伍獨笑聲一歇,高聲道:“陰手兄,解鈴還須繫鈴人,是你的‘向心露’,還是由你親手解救吧!”
他面龐一轉,朝谷寒香眉開眼笑,柔聲說道:“你儘管放心,有老朽在此,包管酆兄神智清醒之後,不會向你算帳,而且只等此間事了,老朽同心協力,助你報仇雪恨,以嘗夙願。”
谷寒香任他睜眼說夢話,卻自眼望陰手一魔,冷然發笑。
陰手一魔目光一掃人魔伍獨,心中暗暗罵道:“老匹夫,你只管消遣老夫,有一日你落入這丫頭的手內,自有你的罪受。”
心中在罵,口中卻淡淡地道:“我姑且一試,酆兄神智已失,制他不住,也難以逼他就範……”說話中,重又取出一粒解藥,緩步向酆秋身前走去,眼中射出一片友善的光芒,一面輕言細語地道:“酆兄,兄弟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