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子帶著哭腔申辯。
“你是死人啦,沒長眼睛,要是把我孫女的腳壓嚴重了,你給我賠醫藥費!”
夏小倩看得憤怒起來,只見人群中站出一個穿著黃色工作服的婦女將老太太和女孩子拉開,裝作責怪那個女孩子:“以後不要這麼不小心,要注意一點,快跟這老奶奶道歉。”,又轉過來勸老太太:“算了算了,這小姑娘無心之失,出來工作也不容易,您就寬容一下吧!”女孩子哭著低聲下氣地道歉,老太太這才作罷,發洩完才記起鬨她的小孫女。
事後,這些導購婦女紛紛議論起來。一人說:“這小丫太老實了,好像是外地的吧。要是這武漢的女孩子,才不會讓那老不死的欺負。”
另一人接過話:“就是啊,要遇上武漢本地的小丫頭,弄不好會對著幹一架,大不了賠點錢,肯定不會受這窩囊氣。”
“哎,這孩子出來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蘇夢婷為著這件事情嘆息了半天,忍不住問夏小倩:“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會怎麼做?”
“如果是你呢?”
“我想,我可能會她一樣,只有受氣的份,不然發生再多的事情也承擔不了。人在外面哪有不受欺負的,那老太太是武漢人。”
“武漢人怎麼啦?她的孫女是人,別人的孫女就不是人啦!打了人,她孫女的腳就不疼了?況且那個購物推車上又沒什麼東西,能有多疼,小女孩嘛一點疼就哭,拿點糖果哄哄就好了。如果是我呀,才不會讓那老傢伙欺負,不說還手,最起碼我會自衛。難道還打不過她?”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如果真要鬧起來,家樂福不僅會扣掉工資,還會罰款。那老太太要是裝點什麼傷,什麼病的,那真是在劫難逃了。人落它鄉,有很多時候能忍就忍忍吧。”
蘇夢婷說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倘若真要遇到這種事情,她夏小倩會怎麼做呢?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還是忍氣吞聲呢?她還真說不上來。恍惚中,她好像回了幾年前,應該是一九九七年吧,那時她在武漢上小學。她常常因為不能及時交預收學費,被老師放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有時候還被逼著回家向父母要學費。當時,農村的孩子到城市讀書要交借讀費,借讀費要比學費貴上好多,而且還會有什麼託管費之類的名堂。當別人都能交得起錢去春遊的時候,她卻交不起,總是被貧窮低人一等的隔開——你是農村的,你是窮人,你活該。即便你再怎麼努力學習,大家還是會瞧不起鄉下人,老師也會因為交學費不爽快而不喜歡你。小小的心靈開始自卑,總鬧不明白,為什麼某種制度的存在不是更好的完善人與人之間的平等,而是將等級其越拉越開?
(13)第一次化妝
李娜從背後輕輕拍拍了一下夏小倩:“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今天,我們看到一件事情,越想越不是滋味,小倩正為這事傷感著呢!”蘇夢婷笑著說。
“什麼事?說來我聽聽。”
蘇夢婷把老太太打促銷員的事情講了一遍。李娜說:“這種事情見多不怪了,我還說是什麼事情呢?上回,一個收銀的女孩說了一個不排隊的男人幾句,那男的沒素質地罵起來了,女孩子還嘴,結果被打了幾耳光,那還委曲些哩!”
“你做這麼久促銷員,被欺負過沒有?”蘇夢婷問。
“沒有啊,我學過跆拳道也,誰敢欺負到我頭上來?”李娜得意洋洋。
“那是,只有像我們這樣到外面漂泊的人才會被你們武漢人欺負。”
“你不要以偏概全啊,我們武漢人還是蠻熱情地歡迎你們的。要說蠻橫不講理,哪裡人都有,是個人素質問題,不關地方水土。咦,對了,忘了跟你們說了,我今天是最後做一天了,你做到什麼時候,還有你。”李娜指指蘇夢婷,又指著夏小倩。
“我把今年做完,臨時合同是上個月二十三號,到明年二月中旬。合同到期,我和夏小倩就開始找工作了。”蘇夢婷說。
夏小倩點頭。
“再過一個星期就大年三十了,你們好像還得上班吧。是不是三倍的工資?”李娜問。
“不是,主管都安排了,過年了就輪休,工資還是五十塊錢一天。像她們做可樂的好像是按二倍的工資發。”蘇夢婷說。
“哦。夏小倩,你上次不是說要我幫你化妝嗎?我也想看一下你化妝後的樣子,一定很漂亮的。”
“好啊,我還從來都沒有化過妝呢!”夏小倩有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