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暖薄唇抿了抿,桃花眼中隱隱有了幾絲不悅,感覺到自己的私人空間被人給侵佔了。這麼多年,還沒人在他的房間裡過過|夜呢。何況還是被她看著睡了一晚!他有沒有在夢裡說不應該說的話?有沒有露出不應該露出的姿態?
他一直胡思亂想,快步出了房間,去院角的方井裡打水洗臉。
又是一聲開門聲。
他辯得出來,這是從越無雪的房間裡傳來的。
他的背僵了僵,沒理會出來的人。
“早,聞七。”
焱極天緩緩走近,和他一起掬水洗臉。
聞人暖突然出手,一拳打向他的臉。
焱極天連忙避開,一手鉗住他的手腕。
“聞七,幹什麼?”
“揍死你這孫子。”
聞人暖恨恨地罵了一句,手掌一翻,輕易地掙脫出來,又是一掌劈向焱極天的太陽穴。
“聞七……”
焱極天再避,可聞人暖步步緊逼,他只有一避再避……
“聞七,你娶紫籮姑娘是當了擺設嗎?為何不見功力增漲?”
焱極天一掌架住他打來的手,不解地問。
聞人暖有一瞬間的呆住,俊臉上飛起了一絲窘迫,緊接著便冷笑著說:
“奇怪了,你又為何功力大增,莫非是找到了小國主,或者我們不知道的絹女,春風一度了?”
“是媚姬幫我提升了功力。”焱極天淡然說著,收回了手掌。
聞人暖也不再出擊了,繼續去井臺邊洗臉。
越無雪這時候端著臉盆,纖腰輕擺著,過來了。
“早啊,阿暖,早啊,紫籮,睡得好麼?”
“好極了。”聞人暖說了一句,抬步走開。
“我來。”
焱極天接過她手裡的水盆,搖上一小桶水,緩緩倒進去,又擰了帕子,給她擦臉,擦手。
“這水你洗,不冰嗎?”
他微擰著眉,問她。月子都沒坐好,不知道身子虧了沒有?
“不冰,挺好的,洗這種水美容,面板好。”
越無雪眯眯笑著,又散開了長髮,用象牙梳子輕梳。
“我來。”
焱極天又接過了梳子,繞到她身後,溫柔地為她梳頭。
“哦,真羨慕……”
紫籮抓著梳子,對站在身邊的紫沁說道。
“是啊,我們去哪裡找這樣的男人?”
紫沁也感嘆。
聞人暖正緩緩走近來呢,聽了這話,忍不住譏笑道:
“怎麼,紫沁姑娘,不如本公子也收了你?”
“呸,我可不是紫籮。”
紫沁瞪他一眼,一扭腰,回房了。
“那你呢?要本公子給你梳頭?”
聞人暖又看紫籮。
紫籮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梳子,又看他,莞爾一笑,
“不用,我來給你梳,你頭髮都亂了。”
聞人暖的臉色一寒,當真伸手去摸自己的頭髮。
越無雪和焱極天側過臉,看了一眼這邊的情形,相視一笑。焱極天笨拙,但認真地用象牙梳子替她挽起了頭髮,左右看看,又折了一支新發的桃花,給她插|到了髮間。
“我的無雪,總是這樣美。”
“我去做早點給你們吃,紫籮,來幫我。”越無雪嘻嘻一笑,轉頭衝紫籮招手。
紫籮連忙把梳子往頭上一插,和她一起往廚房裡走去。
院中只有聞人暖和焱極天站著,焱極天走了過來,伸了拳,在他的肩頭輕輕一錘。
“大恩不言謝。”
“我哪裡敢說有恩。”
聞人暖的唇角牽了牽,語氣生硬。
“你替我照顧無雪,她昨晚說了很多事,我很感激。”
“我收銀子的。”
聞人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媚姬不知道收了誰的銀子,救下我,治好我,但是我頭疼事出有因,我腦袋裡有一種蠱,媚姬也無法救治,她說,我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所以,我昨晚才不敢現身出來,不想你們再為我擔心一回……”
咣噹……
一聲巨響,二人迅速轉頭,只見越無雪怔然站在走廊拐角處,一壺茶在地上跌得粉碎。
“無雪。”
焱極天連忙奔過去,彎下腰去看她的腳有沒有被燙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