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了眉頭,撫著腳。
“腳怎麼啦?”
“幹你屁事。”這種人何必與他多費唇舌,拿著自已枕頭,“與你同床共枕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太痛苦了,我睡地板。”
看著倔強的她一跛一跛走下床,他不禁頭更疼了。
“回來。”
“休想要我聽你的。”她忍住腳上傳來的陣陣劇痛,彎腰放妥枕頭。
見桑瑜不妥協,他不來點威嚴是治不了她的。“不要忤逆我,否則我會把你丟上床。”
桑瑜不睬他,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倒頭就睡。
“你上床來,我不會打擾你。”
她心裡犯嘀咕:“誰領你的情!”
他的聲章從背後傳來,“我出去了,如果我發現你還睡在地上,明晚我有辦法把你搞得筋疲力盡,讓你下不了床,這不是嚇唬你,別懷疑我的決心,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聽到關門聲,她才回頭對門板做鬼瞼,“不要臉的蜘蛛精,葫蘆裡又賣什麼爛藥。”
想想還真窩囊,血液裡就是有不敢違抗他的因子存在,她又乖乖撿起枕頭,一跛一跛走回床鋪。
再醒來卻是這種情形,仲諾居然在幫她敷藥!
他的溫柔讓她很不習慣,“你幹什麼?”才縮腿就讓他牢牢抓住。
“別羅嗦。”不改冷漠的神情,“明天紅腫的現象會改善,走路就不會疼了。怎麼樣?我的傳統不輸你的科學吧?”
“神氣什麼!”她不敢苟同,傳統中藥的慢性溫吞,哪比得上科學藥方的神速?
“不信?等著瞧吧,是非必見分曉。謝謝你毛毛躁躁的性子成了我們辯證的實驗,真不好意思,你又成了小白老鼠了。”
“如果你錯了怎麼辦?”
“我不會錯的。”
哪有人自負到這種地步?
“不如來打個賭,你贏了,接下來十天我聽你的;輸了你可要聽我使喚。”
“什麼便宜都給你佔盡了。”他偏頭輕視的睨著她。
她哇哇大叫,不滿這種條件,“喂,這很公平,賭有輸贏,贏了當然有甜頭,輸了我也會認命付出,什麼叫我佔盡便宜?”
“你忘了你根本沒有賭注,偏想投機取巧。我說草是藍的你也不能指正,我說月是方的你也不能奈我何,想賭你的自由?門都沒有。”
她能怎麼辦呢?沒辦法,強龍難壓地頭蛇。
從他一刻不延遲的幫她找藥的舉動來看。這絕對是關心,但桑瑜仍不這麼認為,她蓄意壓抑對他的好感。
但那些高燒不退的夜晚,是誰為她帶來冰枕?在她意識模糊的時候,誰守在身旁給她安全感?當她口渴的時候,誰又適時的端茶來?那些瑣碎的關心,全隱藏在她的滿不在乎背後;支離破碎的不在乎,如今一串串拼湊出來了,從內心深處蜂擁而出,滿滿的包容,究竟蘊藏了多少愛意?一遍遍撫順她髮絲的溫柔,宛似催眠,那種呵護,不叫“愛”叫什麼?林林總總的蛛絲馬跡,使他霸道的拘禁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這個發現使她驚喜的坐起身來。
仲諾高傲地睨著她難測的舉動,她要譏諷他?怒罵他?還是搬出聖人的大道理?他知道他有點不夠君子、小小的耍賴以及一點點的自私,那又怎樣?古老聖賢、至理名言這頂大帽子是扣不到他頭上來的。
他就愛我行我素。
猜錯了,都不是。他偏過頭看她,發現她眼中喜悅的愛意,心中半驚半疑。
他按著她的額頭試體溫,“沒發燒。”抓起她的手量脈搏,“心跳得這麼快,哪裡不舒服快告訴我,對我不滿意儘管說,你那樣痴痴傻笑的樣子挺嚇人的。”
“什麼模樣?”奇怪,她現在的心情竟是出奇的好。
“從來沒有的表情,好像中了邪一樣。”
她露出盈盈淺笑,“你本來就是怪物,撞見了你,不等於中邪?”
他霎時剛正不阿起來,“我對得起天地,而且從未害過一條人命。”
她收起笑,略眯眼,舉起手指頭在他面前搖了搖,“此言差矣,你害了我。”害我愛上一個非人的妖怪。
害?居然說他的愛害了她,可見她多瞧不起這份愛情,或許……是根本看不起。仲諾老羞成怒,蹦出兩聲冷笑。
半晌,桑瑜不吭聲,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害得他注意力瘓散。
響亮有聲地將厚重的書合起來,“好啦,有事說吧,你不會無緣無故的看著我發呆,更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