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古玉,她竟然有盲目仰賴的勇氣,她相信它能保護她。
她鼓足勇氣輕推門,門沒額,空氣中窒悶的沉靜讓她猶豫了幾秒。悄聲走了幾步,細碎的談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每上前一步,心中的恐懼便多了一分。
“這次成功的話,你便可不需再用幻影去偷看她了。”這是柴智則的聲音。
“你對蔓妮施了懾魂咒,她的身體不要緊嗎?”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對她無礙。為什麼要動感情?”
“不想談這個。”仲諾的語氣透露著不耐煩。
“雌性蜘蛛在交配後會要了雄蜘蛛的命。人類也有一句話,‘最毒婦人心’。”他依舊不相信人類。
“她很脆弱。”
“脆弱得傷得了你?”智剛冷哼一聲,“我對她沒有惡意,只是不相信人類;他們好戰、殺戮、自私,現在的感情沒有所謂的天長地久,你常常看著他們上演背叛的戲碼,這是你說過的。現在你卻用了這麼大的心力去愛她,我很懷疑她是否值得。我幫你是不忍看你苦惱,而你的苦惱也讓我不敢去愛人。”
“智剛,沒愛過的人不知道喜愁苦澀,也不瞭解愛恨糾纏的心跳有多激烈,但是小瑜讓我知道,活著真好,因為活著,我才能遇到她。”
她愛過他嗎?她居然愛過了一隻蜘蛛,桑瑜不敢相信。
“喔,我真可恥。我跟他到底有沒有做過越矩的事?萬一有,我要羞愧得撞牆死去!可是我怎會愛上一個第一眼就討厭的人呢?我說了愛他?不,我一定是被脅迫,在他的控制下不得不迎合他。啊,天啊,如果是這樣,我乾脆跳樓自殺算了。”
她自我責備著,她否認他說過的一切,臺今事實反撲回來撞擊她的心靈。
“蔓妮為什麼不打電話來?”
兩人對望,忽然察覺了什麼,一同望向門口。
卓仲諾知道出了問題,“事情有變。”
他率先衝出門口,一眼便看見桑瑜畏怕的臉,一手捂著口,一手抱著胸,蒼白的臉襯著黑瞳仁更顯無助。
“小瑜!”
她轉身拔腿就跑,一刻也不停留,獨自跟兩隻大蜘蛛在一起,不喪命才怪!
但玻璃門又推不開了,這情景跟三更半夜看到卓仲諾的情境吻合。為什麼她想跑就是跑不掉?
有人搭電梯下樓,她用盡吃奶的力氣拍打玻璃門。
“救命啊!有妖怪,救命!”
在她聽來,她的拍打與求救聲夠驚天動地了,可為什麼外面的人像沒事人一樣晃頭晃腦地等電梯,甚至還轉過身對著玻璃摳鼻孔,為什麼就是看不到她聽不到她?
“救……喂,別走啊,你看見我了!”等電梯的人面對她,卻視若無睹,“別關門,別下樓,喂……”
“他看不見你。”背後揚起卓仲諾冰冷沒有起伏的聲音。
桑瑜含怨的瞪著卓仲諾。
“你聽到了什麼?”
“你們是異類,不存在自然界的異類。”她嫌棄他們,就像地球人排擠外星人一樣,不同族群因為不瞭解而相互排斥。
“我不會害你,也不會傷害任何人,為什麼你老是不相信?”
“你已經傷了我,也傷了我朋友。”她偏不信他的話,他能怎樣?
“我愛你,我知道太遲了,但是……”
“混球,我才不信你的連篇鬼話,我不會愛上你,你這麼可怖又噁心,就算變成了人,骨子裡還是一隻蟲!”
柴智剛大喝:“桑瑜!”她侮辱了卓仲諾,同樣也侮辱了他。
第一次見識到柴智剛的兇狠,那暴怒的眼,僨張的鼻翼像噴火龍,全不似平常的親切,他們是一樣的,他也是食物鏈中的掠奪者。
她對柴智剛說:“討厭我就別留我,放了我,也請你們遠離我的朋友,我什麼都不會說。”
“你的去留與我無關。”柴智剛雖說得無情,卻也是實情,留她的是卓仲諾。
卓仲諾的心被她的話撕裂了,桑瑜的眼神乞求著智剛放過她。_
她根本是厭惡他的,只因仲諾是她第一個男人,不得已才慢慢接納他;現在她是全新的人,沒有記憶的羈絆,更有權利決定好惡。
“不,我不會放開你,你害我忍受相思之苦、椎心之痛,等我吃足了苦頭後,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休想,你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不管愛也好,不愛也罷,你這輩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豁出去了,用生命去愛這個女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