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話無動於衷,謝孜濯垂下目光,靜靜思索了一陣:“儘快完婚吧。”說話時,她舉目望向宋陽,目光裡卻沒有徵詢之意,也不管宋陽的反應,繼續說道:“你外面有多少女人、以前或者以後再娶回多少女人,我都不會管;我父親留下來的,我能指揮得所有的一切,都歸你統轄。不過完婚後有三件事,你要答應我。”
“第一件事,你要報仇。第二件事,從我給你生的兒子中,選出一個隨我父姓,瑰家的血脈不能就此斷絕。第三件事,教我殺人。”
“學殺人?”前兩件事都沒什麼稀奇,倒是第三件,宋陽有些好奇。
謝孜濯點了點頭:“是,學殺人。如果有機會,我想親手殺景泰。”說著,她忽然咳嗽了起來,宋陽懂醫術,一見面就看出她的體質不好,談不到致命或者天折,但是這個漂亮娃娃的身體,比著普通人要羸弱得多。
咳嗽了一陣,謝孜濯有些疲憊了,抱膝坐了下來:“我還不記事的時候,就被父親送到了你家。付大人和夫人對我很好,甚至對我比著你兄弟姐妹還要更好0還有我的親生爹孃,也不是就此不要我了,他們會來承相府看我,也常常帶我回家去住上一段,或許是不在身邊、或許是心懷愧疚、或許是我身體一直不好,他們對我,也要更勝我的兄弟姐妹……。”
謝孜濯目光低垂,看著眼前的一棵小草,說話的聲音很輕:“你不知道,我以前很感ji你的,就是因為你,讓我有了兩家的爹孃,他們都疼著我寵著我,多好的事情呵,我寧願一輩子不長大、寧願一輩子病不持…可是後來,兩家爹孃都死了。都被一個人殺了。”
“我沒有力氣,拿不動刀子、學不了武功,不過我明白殺人不一定要會武功的,帛叔叔他們很精通這種事,但他們不肯教我。帛叔叔一路誇讚你,我聽得出你也會殺人,你很會殺人………”榭孜灌伸出了手,輕輕撫弄著身前的小草,目光再度抬起望向宋陽:“我想你教我,反過來說,只要你肯教,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宋陽搖了搖頭:“學了也沒用,你殺不到景泰,不會有機會的。”
罕見的,一絲焦急從榭孜濯眼中掠過:“萬一、萬一要有機會呢。”
宋陽繼續搖頭:“別胡思亂想了,仇也在我身上的,我答應你,殺他的時候,會替你多割他三刀。”
焦急很快就消散了,謝孜濯又變回了瓷娃娃,淡淡的應了聲:哦。沉默幾息後又問:“那完婚的事情呢?”
“別把我當付老四,我死去再活來,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不過你放心,仇人沒變,巧的很。”宋陽lu出微笑。
樣的回答,一樣的語氣,因為沒有盼望,所以也不存失望,榭孜濯起身向外走去,因為體弱、疲勞腳步有些虛浮,宋陽伸手扶了她一把,瓷娃娃的身子很輕0
“小時候躺在g上睡不著,我總會想,你要是活著,會是個什麼樣子呢?夠不夠好看,夠不夠聰明,會不會嫌我身體弱……,我還夢見過,你騎著高頭大馬、披著錦繡紅喜來迎娶我可惜,夢裡看不清臉,模糊得很,今天終於看清了。”榭孜濯依著宋陽向林外走去,一邊說著,絲毫不覺唐突地伸出手,m了m宋陽的臉,她的動作很小心,彷彿身邊這男子只是個氣泡,稍一用力就會破碎掉。還有,她的手很涼。
十停關事情了結,清理過戰場,帛夫人護送著榭孜濯告辭而去,帛先生不顧身上的重傷,與宋陽一起趕赴晴城,買房子置地然後再一把火把自家產業燒了,這件敗家事非得帛先生幫忙不可。什麼姑爺女婿之類的關係都算不得什麼,但這次救出小姐,請門走狗實實在在欠下了付黨一份天大情分,兩夥子‘反賊,的關係從此更進一步,宋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姓榭的,一定會幫忙到底。
趕赴晴城的隊伍中,就只有一個人不是‘反賊,:施蕭曉。不過漂亮和尚對宋陽的身份和他做的事情,只是微笑著旁觀,如果宋陽有所差遣,他也會痛快答應,也許真如他所說,宋陽保住了他最珍貴的東西,他要還這個情。
但是在啟程後第二天,施蕭曉走到宋陽跟前,一反凡事不過問的態度:“有件事本來不想問,可實在不甘心…你在燕子坪上與國師打了一仗?”
宋陽略顯意外:“你怎會知道?”燕子坪的伏擊只有反賊頭目知道,施蕭曉畢竟是個‘外人”照理說應該沒人告訴他。問完,宋陽就恍然大悟:“阿伊果?”
施蕭曉笑了笑:“剛剛閒聊時她脫了嘴,但再怎麼問她都不肯說了,所以才來問你0其他都無所謂,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有一個四十多年紀、長相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