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蠻人的地盤也無所謂,大山綿延千百里,憑師徒三個的本領,蠻人再多十倍也休想再找到他們。
國師卻全無“動身,鋒意思,他的目光落在了路旁一架破舊的馬車上,正仔細地打量著。
只有個破車廂、牲口早不知道哪去了。看上去沒太多稀奇,隨便哪個鎮子,都會有這種閒置、廢棄的篷車,不過它擺放的位置斜橫在路旁,想要出鎮就非得經過它不可。
最後關頭,國師不會有絲毫的大意,摒棄雜念靜靜調運五聽未幾他便聽出車廂中藏了人,兩個。一個呼吸粗重,應該是個力士:另一個悠長、緩慢幾乎細不可聞,即便不是宗師也相差不遠。
果然還是有埋伏。國師隱在面具後的臉,浮起了一個笑容。若事先不查貿然經過,對方猝然出手偷襲,縱然傷不到人,自己三個一定會被推延住片刻……,那可就真的再也走不了了。
國師比劃1了幾個簡短的手勢,最後指了指那輛大車。阿一阿二默默點頭。長吸一口氣後,三個人縱身而起,凝聚十成修為,同時撲向不遠處那座破車棚。
迅若鷹隼,烈過雷霆,三位來自大燕的絕頂高手聯而擊!這一下絕無僥倖了,連車帶人都會被他們的渾厚真力轟個粉碎,而這一擊之後,三人又可以借反挫之力再度騰身,直“飛,鎮外,到那時就真如飛鳥如林,逃出生天了。
可做夢也不曾想到的是,他們遇到了一場夢。
就在三人撲近大車,堪堪便要發力將其摧毀時,遽然一蓬悽m顏sè,從車廂中綻放開來!@。
第四十七章 老狗
月刃薄如紙,亮如雪,即便漆黑夜中,它們依舊能反射微弱火光,轉眼將其錄離成旖旎七彩,美得好像一場夢、國師師徒三人都覺得有些眼熟的夢。
阿一最後的念頭是:阿二發動他背上的兇器了?還不等他再去想為什麼阿二的機括會打在自己身上,他就猛地打了個寒戰阿二最後的感覺是:冷,真冷啊,現在不是夏天麼?
千百月刃切入身體,不疼,只是很冷。阿一阿二碎屍萬段。
面對兇狠機括,來得及反應的就只有國師。
就在月刃炸起的剎那,國師嘶聲驚呼,雙手舞成兩團黑風連頭蓋都能輕易破裂的月刃,卻割不開黑sè鱗皮的手套,國師爆發畢生修為,對抗自己傾力打造的兇器。
不過剎那間事,月刃落盡,國師的一條右臂在半空翻滾。
不止一條胳膊。他的面具也被月刃擊得粉碎,lu出了本來面目。
他的臉和他的手一樣腐爛化膿,沒有面板、五官扭曲。還有xing腹間也被斜開了兩道長長的傷口。傷得雖重,但他竟真的衝過碎夢般的月刃,
正奪路狂奔。
繾綣紅芒,自車篷〖ji〗射而去。宋陽也追不上強仇,只有擲刀以求傷敵。
一擲之中,全部修為,宋陽的那聲叱喝都莫名嘶啞。經絡中每一分力量都已經凝結於紅袖,再沒力氣去叱喝。
他太用力,以至短刀脫手的那個瞬間裡,宋陽只覺得身體被掏空了一般,頭暈目眩、站立不穩、心中空落落的難過但紅袖去勢如電,直指國師後心!
宋陽明白這一刀傷不到強仇:但他同樣篤定,敵人終會被留住,國師已遭重創,身法再快也快不過紅袖對他後心的追刺,他要想免遭錐心厄運”就只有轉身躲避、抵擋。而四周的蠻人已經飛撲而至,只要國師停頓片刻,便會陷入重圍,萬劫不復。
可宋陽猜錯了,國師不閃不避,任由紅袖追上了他嘶啞慘叫,好像外行人吹笛子發出的聲音:嘶嘶的“風聲,、夾雜著一絲詭異的尖銳,紅袖正中後心,自後而前貫穿心xing。
心臟中刀,必死無疑!
但是更讓宋陽夾吃一驚的是”國師竟還未死,反而藉著背後射來的刀勁,衝得更快了些,逃命之中僅剩的左手抬起,用力掰斷紅袖,將殘刃隨手扔在地上,轉眼逃得無影無蹤。
從國師師徒三人撲擊開始”須臾間的惡鬥,阿一阿二慘死、國師該死而未死逃出小鎮、一代名刀紅袖斷裂,宋陽呆住了。就算真是頭龍,心臟中刀也活不成,除非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右心之人?
木恩在替宋陽“調兵,之前,和他有一個約定:不見面。
宋陽不能和山溪蠻大隊見面。宋陽明白她的苦心,按照秦錐的佈置,選了敵人最可能逃走的方向安置馬車,躲入車廂,從頭到尾也沒見過一個蠻人。
出使大燕之前,宋陽把馬車留在了鳳凰城”這次返鄉佈局,當然要把它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