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國師,當真是個大大的財主。”
可惜謝mén走狗的耳目沒能伸到柴措答塔宮。否則此刻便會恍然大悟,他們盯上的黃金,其實是出自國師之手、從二十一座須彌禪院調運彙集;帛夫人拉著譚歸德一起準備做的那樁沒本的買賣,搶的是給犬戎的‘買兵錢’。
至此,烏達終於大概理清了事情的脈絡,臉sè釋然,長長地撥出一口悶氣,這個時候外面敲mén聲響起,得到許可後有僕傭進mén,恭聲道晚飯已經準備妥當,請大活佛用膳。
……
整座中土時辰統一,所以大活佛用膳的時候,也是燕坪晚飯的光景,侯府中的任小捕,正拿這雙筷,面sè稀奇古怪,目不轉睛地盯著桌上唯一的一盤菜。
過了好一陣,她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蓉兒,你做的這盤菜是啥名堂?油爆抹布麼?”
桌上的菜,乍一看上去黑乎乎地一團,仔細看看…仍是黑乎乎地一團,倒還真像是把一塊用了三個月沒洗過的擦桌布扔進鍋裡炒過再端上來…這盤菜是任初榕炒的,開天闢地頭一遭,郡主下廚。
任初榕的下頜搭於雙臂、趴在桌邊,滿眼無奈地望著自己的傑作:“桂huā釀金肚…”至於為什麼會把菜炒得好像抹布,她也tǐng想不通。
今天下午的時候,任小七突發奇想,興高采烈地找到任老三,說她忽然覺得炒菜做飯好像很有趣的樣,非要拉著三姐一起,親自下廚做今天晚飯。
任初榕一下就看透了妹妹的心思:等宋陽再回來就該和親了,和親過後公主就真正變成小媳fù了,既然是小媳fù,哪又不會做飯的道理呢?
公主殿下給自己定出的標準是,可以做不出一桌酒筵,但必須得有一兩三四個拿手小菜。將來親手做出兩道紅翠分明、好看好聞更好吃的jīng致菜餚,端出來給宋陽下酒……
不過這座封邑里,要成為‘小媳fù’的人不止任小捕一個人,所以學做飯這件事,公主一定要拉上郡主一起。
任初榕今天下午出奇清閒,一是不忍給妹妹掃興,二來嘛,她也悄悄把‘代入’了下將來的情形,把握幾個小菜的做法,感覺似乎還真是很好,由此姐妹倆商量好,今天的晚飯一人做一個菜,小捕尤其事多,還立下了規矩,非得一個人做不可,可以提前向廚問明過程,但做飯的時候不許有人指點、幫忙,而且做飯時。姐妹倆也是一人一個廚房,各自跑去忙碌。
所以現在就有了這盤‘油爆抹布’,堂堂承郃郡主,整座紅bō府都能握在手中,卻在一個炒鍋面前折戟沉沙……任初榕眨了眨眼睛,怎麼看也不覺得這盤菜像是能吃的樣,乾脆嘆了一口氣。不再檢討了。眸一轉望向妹妹:“你做的菜呢?”
小捕喜滋滋地對姐姐斂衽:“郡主殿下稍後,小奴兒這就去端來。”說完撒tuǐ跑了出去。
片刻功夫小捕轉回,手中墊著máo巾捧了個長盤,一步一頓走得小心翼翼,估計就算她捧著yù璽。也不會比現在更小心。
任初榕一看她做的菜,就笑道:“任小七,你這是作弊!”
任小捕全副心思都放在端菜上,生怕會撒出一點湯汁糟蹋了心血。暫時顧不得說話,直到把盤穩穩當當放到桌上,笑道:“大膽小蓉兒,不許嫉妒本官!”
她做的是清蒸魚。這種菜想要做成上品不容易,可想要做砸了更難,只要把魚清理乾淨、擺上蔥姜勾兌好醬汁,誰蒸出來都是差不多的樣……小捕投機取巧,不過單從賣相上看。和‘抹布’天差地別,魚白蔥青,幾枚櫻桃殷紅,看上去漂亮得很。
小捕得意洋洋,又拿起了筷,自己一雙、分給姐姐一雙:“嚐嚐看,你有福氣了。能吃到這等人間美味……”郡主卻有些遲疑,舉起筷遲遲未動,清蒸魚她見得多了,不過眼前這一條,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任小捕見姐姐神情有異。皺眉問道:“怎了?”
郡主搖了搖頭:“好像哪裡看不順眼,可一時間又想不出來。”
任小捕咳了一聲。用拔刀的姿勢一揮手中筷:“哪裡會有不對,魚是我選的,親自從水裡撈出來晾死,親自動手刮鱗、洗淨,蔥姜也是我自己切的……”
說到這裡,任初榕終於恍然大悟,一下想到哪裡不對勁了:“任小七,刮鱗洗淨之後,你就去切蔥姜了麼?”後者愣愣點頭,郡主的一雙眸已經笑成了彎月牙兒:“公主殿下以前吃的魚,可有不淨膛的麼?”
任初榕以前見得蒸魚燒魚,全都是破膛的,這次見到一條肚鼓鼓完整到沒法再完整的蒸魚,難怪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