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大宗師根本沒多問,不過宋陽也沒對他隱瞞,繼續低聲道“剛才內視,不對勁得很,五內和經絡都有損傷,尤其三根正經殘損嚴重……”
死眠過後的自我檢查,當真是隱疾爆發,來得毫無徵兆、更沒辦法追查到根源。
不過宋陽大概有個猜測,或許是煉血術有什麼連舅舅都不清楚的副效;或許是陳返當初好心辦壞事,助他破掉三關後引起反噬……前者是天下奇術,尤離也是第一次施展,把握不好分寸正常;後者乾脆是旁『mén』左道的‘邪術’,本來就是飲鴆止渴的法子。
說著,宋陽長長吐出一口悶氣,搖頭道“最麻煩的是我找不到治療的法子…隱疾還會繼續發作,內力的傷勢一定惡化,我這邊卻束手無策,這樣下去說不定會死人的。”
羅冠的語氣輕飄飄的“所以要找琥珀。莫擔心,她的醫術遠勝於你,有她在萬事無憂。”
宋陽笑了笑,又囑託羅冠“這件事先不要說出去。”
痊癒的唯一希望僅繫於琥珀,告訴身邊同伴除了讓他們多『cào』一份心之外沒有一點用處,至於羅冠,宋陽估計自己再從燕子坪到南疆的時候,身體怕是沒法支撐獨自遠行了,他需要一個人幫忙,大宗師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所以對他並未隱瞞。
剛剛宋陽已經想清楚了,按照他自己的判斷,憑著現在的身體還能再堅持幾個月,回到南理後先去燕子坪,總要再見她們一面,隨後啟程趕赴南疆去找琥珀。
如果琥珀能治好這樁怪病當然再好不過,如果琥珀也不行的話,宋陽會再度啟程北上,去睛城。
只憑他自己,報仇的希望微乎其微,但還是一定要去的,萬一萬一,有個機會被自己抓住了呢?比如景泰微服『sī』訪,剛巧在大街上被自己撞;又或者燕頂被仇家打傷、能讓自己撿個便宜?
就在剛才,這些事情都在宋陽的腦海中過了一遍。
唯一的感覺僅僅是來不及。只剩幾個月,好像什麼都來不及了。
穿越之人,本就不該屬於自己的世界,和蘇杭一樣,他不是很怕死;可是和蘇杭不一樣的,他在這世上的牽掛太多了,就快到了要放下一切的時候,宋陽才發現原來自己一樣都放不下。
宋陽走神了,不自覺、也再自然不過的想到了蘇杭,不知她走了沒有。
如果走了,那她到了麼?
如果沒走的話……若有機會,自己是不是要找到她,告訴她一聲,自己要走了,從此這世上又只剩下她孤零零一個,再沒了同類。
蘇杭沒走,此刻正眉頭大皺……到現在她還沒『nòng』清自己發現的,究竟是一個巨大的島嶼還是一片真正的新大陸,不過她不在乎,有巧克力的地方,小島就是仙界;沒有巧克力的話,大陸她只當狗屁。
她的大船在一個多月前靠航,當地土著一度被嚇得魂飛魄散,待見他們並無惡意之後,才大著膽子上來接觸,連比帶劃,接觸了一陣,蘇杭興奮無比的瞭解到,在‘大島’深處有一種特殊的果子,很可能就是她說的‘可可果’。
因為語言不通,土著實在沒法描述出這種果子的味道,不過提到它時,土人們一個個面『sè』貪婪,口水直流,顯然香甜無比,但果子被另一夥土著把持著,外面輕易見不到。
蘇杭想都不想,更不忌憚危險,帶隊深入叢林,磕磕絆絆走了好一陣子,終於找到了把持著巧克力的那一族的地盤,接下來免不了又是一段時間的接觸,最終用了些鐵器工具換來了神奇果子……蘇杭臉『sè』鐵青,姥姥見她不開心,走上前小心問道“杭姐兒,我嚐了,這果子味道古怪的,不過多吃幾顆,感覺還不錯。”
蘇杭咬牙,一字一頓“咖哩果,味道不古怪才怪了!”
……
宋陽愣愣出神,羅冠也不打擾他,反正要撤走,也不在乎耽擱這片刻功夫,直到頭頂鷹群再度亢聲啼鳴,宋陽才一驚而醒,對同伴致歉“剛剛神遊天外,對不住。”說話時,身邊夜風掠過,輕輕帶動衣襟,長夜窒悶了大半,此刻終於有了些風,又現清涼感覺。
羅冠一笑“無妨,估計又有追兵趕來了。”
鷹群又聒噪個不停,不用問,一定是第三路追兵趕到了,宋陽笑道“犬戎全國騎兵都來了一時半會也過不來,讓他們慢慢探路吧,我們走。”
說完,還不等大夥轉身,對面忽然響起了急促號角,小古熟知草原號令,聞聲就是一愣“這是…撤退的號角,急撤。”
果然如他所說,散出大隊的探馬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