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先顧著活人。有什麼事情出去再說吧。”
說完,她半轉身體,伸出手去捏羅冠的人中……剛才七上八下說了半天,但哥倆都忽略了一件事,忘記向黑口瑤代羅冠的情形,大宗師又蓋著條探子,阿伊果看不到他身上的夾板,還道大宗師跟自己一樣仍在沉沉昏,好心好意想要去救醒他。
沒想到她的手指才剛一碰到羅冠,對方突然張開了眼睛,目光穩穩盯住了他。
阿伊果嚇了一跳,忙不迭收回手:“你老漢麼得暈睡?那剛才為啥子不講話咯,現在嚇人戳戳!”
小古代為解釋:“羅前輩傷得最重,現在還沒辦法出聲,不過神是清醒的,假以時日定能恢復如初。”
……
瓷娃娃不知道被拋入裂谷的同伴仍還活著,她最後一個親人已死,坐在冷冰冰的監牢中,她仍只有那一個感覺:今天過得很慢,比昨天慢得太多了。
隨後兩天裡,班大人一早就被牢頭帶走,到了晚上才回來,每次都能帶回一罐子劣酒,一老一小分著喝掉,然後咳嗽,瓷娃娃手法不行,老頭子咳嗽得再怎麼厲害也不用她來捶背,倒是反過來,謝孜濯被嗆到的時候,班大人會伸出又幹又瘦的拳頭,在她背上輕輕敲著,位置準確輕重正好,很舒服的。
偶爾在咳嗽中,謝孜濯還是會忍不住,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每到這時候班大人都會收回拳頭,也不勸解什麼,任她哭著。
或許在老頭子看來,有的哭,也是一件好事吧。
第四十六章 沙民
醒來之後,接連三個晚上喝酒、閒聊,瓷娃娃漸漸覺得,和班大人說話很愜意······當然不是因為他健談、更不是因為對方說話有趣,恰恰相反的,老頭子很悶,輕易不會長篇大論,一般一句話能說十幾個字就不得了了,本來謝孜濯也想不通自己心裡的那種‘愉快,感覺從何而來,直到剛剛靈光一現,一下子明白了:就是那個‘悶,,他們倆都是‘悶人,,所以能悶到一起去、所以很多話不用講得太細,彼此就都能明白。{。首。發}
最近這兩天裡,謝孜濯努力再努力,儘量多吃些東西,以她的體質,在這樣的環境裡,若不能再多吃一些,怕是很快就會死掉,瓷娃娃並不怕死,可是還有事情沒做。另外……他已死我便更不能死了。
白天的時候偶爾會有沙民過來,都是些壯年男子,應該是班大人說的那樣,他們都是打算替宋陽照顧媳婦的人,無一例外的,每個人在見到瓷娃娃後都神情愕然,隨後眉頭大皺,沙民比較淳樸,一般不懂隱藏心思,看到漢人丫頭這麼醜,表情上自然就流露出來。
倒是謝孜濯,看別人嫌自己丑陋,她還挺欣慰的。而值得一提的是,沙民來看謝孜濯的這種方式讓人異常反感,但就沙民本心而言,他們並無惡意,他們在做自己認為的好事。
雖然沒人打算娶這個醜八怪漢人女娃,但來過的沙民還是會表現出一份善意,大都會留下些小禮物,比如幾枚稚嫩花朵、一塊肉、或者兩三個顏色可疑的蛋。
瓷娃娃白天只喝黑粥,那些肉、蛋都留到晚上,喝酒聊天時用來下酒。
也是因為飲食規律了,瓷娃娃覺得自己體力恢復得還可以,問班大人:“有機會逃走麼?看守我們的只有一個老人···或許能打倒他?”
班人直接搖頭,回答的很簡單:“逃出牢房、逃出沙民營地,再外面是戈壁。”
就憑著他們兩個·一老一弱,走進戈壁就等若走進了死路···…即便老天保佑,讓他們走出了戈壁,再之後呢?上到草原上後·面前或許是狼群、或許是犬戎騎兵、更可能是大片的無人區。
現在身處的牢房很小,抬抬腿就能走出去,可外面那座更大的牢房,絕不是他們兩個能夠穿越的。
瓷娃娃點點頭,眼光平靜得很,不見失望。她只是隨口一提罷了,本來就沒報希望·又何談失望。
夜已深,老頭子喝光了酒,橫身躺在了毯子上:“睡吧,你白天收禮不累,我白天還得幹活。”
瓷娃娃笑了笑,收禮的確一點也不累:“沙民找你做什麼?或許我也能幫忙。”
幾天前一場惡戰,沙民大獲全勝,殺了犬戎數千狼卒·與漢人的東西再好山溪蠻也不稀罕很相似的情況,對來自狼卒的戰利品沙民也不屑一顧,不過與山溪蠻略有區別的·沙民會如此並非單純因為仇恨,另外還有一重原因:狼卒的兵刃、裝備,並不適合沙民。
狼卒都是騎兵,而沙民不擅騎射,馬匹對沙民,僅僅是代步的工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