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我的大營怎麼辦?這場戰事對我而言不過兩個結果:一是徹底剿滅白音;二則真正收服你們。”沙主對白音王笑了笑:“剛才說過,白音善戰、你是人才,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想你們能投降,隨我一起去打仗。”
白音王略略顯出了一點興奮:“去打誰?犬戎狼子麼?”
沙主不答反問:“這麼說,你肯投降麼?”
不出所料的,白音王穩穩搖頭:“若你真要去打狼卒,白音一定會幫忙,但只能是我們白音另外起軍、配合你作戰,想要我投降率部併入你的軍隊再去打仗,絕對不可能的。”
沙主嘆了一口氣:“白音走了二十年,我又怎麼可能信任你們?我寧可滅掉白音,也不要一支不明不白、時友時敵的盟族,免得給自己平添心病。”
白音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就是沒得談了,那我便回去了,天亮後戰場決一死戰吧。”
沙主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是盼著你能投降,但你寧可死戰到底;你是想我能再放過白音一次,可我也不願答應。這一來,事情就陷入死局,再無開解了……其實,如果你我各退一步呢?說不定你就能得償所願,也沒準是我夢想成真,如何?”
白音王不解搖頭:“什麼叫做‘各退一步’?”
“簡單得很,賭一局吧。你我打一場擂臺,你贏了,白音仍是自由之族,繼續受你統轄,我允你在此間駐紮三年,足夠你找到新的營地再度遠走;我贏了,白音臣服認主,從此天下只有沙民不存白音,fù孺散入進我的大營、青壯hún編進我的大軍,你則跟在我身邊,幫我來打仗。”沙主笑道:“四十多歲的壯漢和一個老頭子比武決勝,你看,你簡直佔了大便宜。不過你也要小心,前些年大族中又有神蹟降臨,得神靈垂青,我也成了神眷武士。”
沙主年輕時的確也是兇猛戰士,勇武冠絕全族,可他現在老成這個樣子,又還能有多少力氣?而白音王正值壯年,又修習漢家上乘武功……的確是佔了大便宜,但就是因為這個便宜來得太大,讓白音王越發警惕起來。
沙主的賭局,前面算計都瞞不過他,白音王是神眷武士,所有的榮光和圖騰都在於他的戰力,如果沙主能在擂臺上把他擊敗,無異於打破了這個神話,白音再沒了心理依仗,臣服歸心順理成章。可是沙主憑什麼覺得自己能打勝白音王?
沙主看得出白音王的疑huò,笑了笑:“打過就知道了,你總不能指望著,我現在會把我制勝的關鍵告訴你吧?不過你放心,全族觀戰、眾目睽睽下,保證是公平一戰,我想作弊也沒機會的,怎麼樣,賭還是不賭?”
白音王沒做過多猶豫,痛快答應下來……他沒辦法拒絕,姑且不論現在的局面和對方提出的賭注,單說這場較量,神眷武士永遠沒有怯戰的道理。不難想象的,只要自己一拒絕,沙主立刻就會把訊息散出去,堂堂神眷武士,竟然不敢登擂與沙主公平一戰,那時白音計程車氣怕是dàng然無存,後面的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沙主到底還藏了什麼必勝手段現在不得而知,但至少擺出賭局一事,就已經抓住了白音王的軟肋,算準他只有答應的份。
沙主哈哈大笑,臉上滿滿的開心:“你可知,我統一全族卻獨獨不能收服白音,這塊石頭已經在我心上壓了二十年,早都變成了心病!今晚我會大排盛宴,給你接風洗塵、也祝我沙族真正大統!”
白音王不理會這番話,和地方定下比武細節後,率領護衛返回大營,等待正午時分的擂臺較量。
沙王平安返回,族中的重要人物自然圍攏而至,詢問雙方談判的結果,所有人都lù出戒備與míhuò的神情。而過不多久,沙主又派出大嗓mén的手下,跑到白音營前,大聲宣佈雙方的賭局、賭注,這一來白音上下都獲知此事,大營裡眾人議論紛紛。
宋陽聽說此事也覺得驚奇無比。他知道白音王的實力,比起漢境宗師自然遠遠不及,但他真放手一搏的話,齊尚巴夏合力也未必能贏他,在只靠蠻力和古樸技擊戰鬥的沙族中不可能會有對手。
沙主身邊雖然也有漢人,但其中應該不存高手,否則白音王小時候假裝羸弱也不會得逞。
賭局蹊蹺,宋陽關心朋友,帶了謝孜濯和班大人一起去找白音王,想要問問事情的細節經過,看看能否找出有用的線索,幫朋友打贏這一仗。
但是出乎意料的,宋陽見到白音王后,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先是一愣,隨即走到沙王面前,伸手去扒對方的眼皮。
白音王本能向後躲,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