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再如何細密,畢竟還是荒原上的蠻人,論起爾虞我詐陰謀算計,他們差得太遠了,根本不是厲害漢人的對手。沙主算是沙民一族中幾百年才出現一個的傑出人物,結果還是被國師算計了。
但惡人自有惡人磨,國師弟子的一點貪心,想要征服白音、再給自家大軍添上幾萬勇士,卻遇到了真正的煞星,最終被硬生生地碎吼、剝臉、慘死高臺。
沙主的臉皮是被粘在國師弟子臉上的,普通人就算用足力氣也撕扯不動,想要揭穿他的真面目非得有把子力氣不可。而且硬撕面具,難免會傷及本面,但畢竟那是兩層臉,國師弟子的本來面目被粘連著嚴重受創,不過也還是能被勉強辨認。
國師如何與沙民搭上的關係、如何派人冒充的沙主、甚至燕頂打算用沙民這股力量來做什麼,此刻謝孜濯都不如何在意,她關心的另有其事,靜靜望著宋陽:“其實,我想你能提前和我打個招呼的。”
醒來後的宋陽和以前一樣任,一聲不吭就跑到臺上殺人、扯臉去了……宋陽聞言一笑:“我提前說了,你會怎樣?”
對這個問題,瓷娃娃很是篤定:“我不會攔阻你。你當明白,你想做的、你要做的,哪怕是胡鬧,我也不會阻攔的。”
宋陽繼續笑著:“可是會擔心吧。”
其實宋陽的‘任’,很多時候都是如此的,有些危險事情他非做不可,也知道身邊人未必就一定不同意,可即便她們再如何信任自己、再如何篤定宋陽能平安歸來,心底還是忍不住會擔憂,便如這一次,如果提前告訴瓷娃娃他的計劃,從她得知他的打算起,就會開始擔心,直到他回來為止。
不說,反倒會讓‘擔心’短一些、少一些。
瓷娃娃若有所悟,笑容暖暖:“明白了……可我還是想你下次能提前告訴我。”語氣不一樣、措辭不一樣、態度不一樣,但此刻的謝孜濯像極了當初的任初榕。
老頭子總是不解風情,突然從一旁口,不過一反常態的,這次班大人沒有教訓人,而是讚了宋陽一句:“沒貪心留活口,還不錯。”
‘任在前,聰明在後’,當年宋陽在鳳凰城入選南理奇士時任初榕就給出的這八字評語,對宋陽評判無比準確,以前如此,如今也是這樣。
仇人見面,絕沒有放過的道理,宋陽毅然登臺冒險出手,國師對沙民的圖謀關乎大局,何其重要,宋陽卻問都不問,直接把沙主打死……不是他不想審問犯人,而是他明白其中道理:能被國師派到萬里之外獨自做事的弟子,無疑忠心之極,真的抓了他也休想問出什麼;更要緊的是,當忠心之人發覺事情敗,第一反應就是力拼到魚死網破,自己死不足惜,但圖謀不能敗,他敢和宋陽、和白音同歸於盡,只要沙民大局還在,只要自己冒充頂替的陰謀沒有被揭穿,師尊就能再派能人來重新收拾局面。
所以宋陽第一擊直接打碎他的咽喉,讓他連傳令進攻的機會都不給。
這個時候擂臺上的交談也告以段落,按照宋陽的囑託,白音王把功勞一分兩半,說他和自己的漢人好友一起看出了沙主的破綻,確定此人是冒牌貨,又在高臺上聯手合力揭穿賊子假面…至於他打在宋陽後背上那一拳,因為位置關係,白音這邊看得清清楚楚,沙主的手下卻沒太注意,沒人提及更沒人懷疑。
到了現在,對沙民大族來說,白音非但不再是敵人、仇人,相反,已經變成了兄弟、恩人。
大族中那些重要人物走下來,來到宋陽面前認真致謝,而後不由分說,連擁帶搡把宋陽推到了高臺上,跟著他們退後幾步,高聲大吼著對全軍傳下號令,旋即只見萬眾俯首,沙主帶來的近三十萬大軍,同時向宋陽和白音王施大禮致謝,場面蔚為壯觀。
本就該謝,宋陽坦然收下對方敬禮,同時低聲問白音王:“藉著這件事,你能收服大族麼?”
白音王嚇了一跳,立刻搖頭:“白音就是為了不受沙主統御才告出走,如今你卻要我做這個皇帝?”
宋陽和他熟得很了,說話也不用客氣:“糊塗,難不成你還想讓沙民回到從前?回得去麼?!”
沙主統一全族,其中最最重要的一重就是打散各個部落,把他們‘混和’到一起,從統一到現在二十年過去,早就變成了一個整體,再也休想變回從前的模樣了。
宋陽有自己的道理:“先不提我,只說沙民,以後想要過的好,非得有個好皇帝不可,我看你就不錯,你不是還把他們當兄弟麼,忍心看著沙主死後眾人爭位、同族戈骨肉相殘?最要緊的,待大族有了新的沙族,如果又想收服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