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手勢,轉頭望向燕頂:“現在咋辦?”
燕頂應道:“再等會,他們就要砸咱們了。”天沉、海悶、風漸起,連燕頂都知道大風暴將至,何況世世代代生活在島上的土著們?用不了多久颶風就會成形、掀動無邊巨浪衝擊小島,到那時此間地動山搖,土人在巨巖頂上自然沒辦法再待下去,他們要趕在風暴來臨前趕走敵人,好從大石頭上下來躲避風暴。
果然,燕頂才把話說完,紅臉酋長就失去了耐心,面目猙獰再次傳出一串串怪話,發出了攻擊命令,附近極快巨巖上的土著齊聲應和,再沒有一點客氣,抄起手邊早就準備好的石塊,劈頭蓋臉地向著石坪上的兩人狠狠砸了下去。
對花小飛而言,就算挨砸也比著徒勞比劃更有趣些,哈的一聲大笑展開本領,把落向附近的石頭盡數打飛。當修為調運、內勁灌注全身時,花小飛的皮肉筋骨都堅若鋼金,就算是普通的刀劍都難以傷其分毫,而土人們扔下來的石塊最大也不過砂鍋大小,來勢又稀稀疏疏,對他哪有威脅可言。
或許是憋悶的久了,花小飛甚至都不滿足於只把飛向自己的石塊開啟,就連那些失了準頭、根本碰不到他們的石頭,他也展開身形搶上前去將其掄拳擊飛。
獅子般的老人,風中舉手投足,身邊石塊或碎裂或崩飛,凜凜威風驚得土著們目瞪口呆,情不自禁都長大了嘴巴。
紅臉酋長嗷嗷怪叫,催促著族人們不可減緩攻勢,不得不說土著們事先準備得挺充足,運了大量石塊在巨巖頂端,一時半會地砸不完。但氣勢被人奪了,力氣也就衰了,再扔出去的石頭也變得歪歪斜斜,力道和準頭更不值一提。
有花小飛一個便足以擋住土人的攻勢了,燕頂單手揹負,目光帶笑靜靜站在原地,對花小飛道:“別真動了兇性,待會還要和我一起救人。”
雖然石坪不同於密林,但地勢的變化對燕頂之前的想法並無影響,石頭打不跑強敵,紅臉酋長就不敢從巨巖上下來,等若被困住了,待風暴來了他的麻煩就大了,燕頂就盤算著到那時出手救人,如此便是以德報怨,不由得土人不對他感激涕零。
東土佛主,對心術一項操控自如。這場風暴不在任何人的算計中,但是對燕頂而言,卻是個不錯的時機。
風勢越來越強,石塊的攻勢卻對敵人沒有絲毫效果,紅臉酋長越來越焦躁,在巨巖上跳了幾跳,卻險些被大風給吹下去,趕緊又蹲下來不再亂動,口中一個勁地大喊,不過這次不再是連串的拗口蠻話,而是始終不停重複著一個單音。
花小飛抵擋抵擋飛石遊刃有餘,聽到酋長的叫喊,還有餘力對燕頂問道:“他喊得是……蒜?是蒜麼?”
國師笑呵呵地點頭,和兄弟開玩笑:“就是‘蒜’,待會可能會再喊‘醋’,最後喊‘面’,請咱倆吃上一頓熱騰騰的麵條。”
國師與花小飛的耳力精湛,但是在轟轟風聲與石塊砸下的亂響中,也只能聽到土著們的大聲怪叫,他們聽不到二十餘丈高的巨巖上刻意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阿里漢輕聲問身邊的老顧:“酋長喊得是啥?”
顧昭君比著回鶻兒細心的多,這些日子與土著接觸下來,對酋長的口音瞭解得也更多:“蒜是宋,傘是蘇,紅臉喊蒜,是在招呼宋陽動手呢。”
第一六六章 衝頂
宋陽等人有一個小小的失算:小島土著的實力。
宋陽一行人手有限,本來請了島上土著出兵,酋長也痛快答應援手,可是在瞭解到這些土人的戰力後,宋陽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土著們唯一一點本事就是腿腳靈便,輪到打架、力氣,還不如中土世界的普通人,更和南理山中那些強戰大蠻沒法比,而且酋長手下男女老幼全都加起來還不到兩千人,青壯不過才寥寥數百,靠著他們打燕頂,讓他們送死不說,反倒還會阻礙了宋陽這邊的高手行動、成了燕頂抵擋強襲的人肉盾和為他提供掩護活樹林。
所以宋陽最後只是請酋長幫忙誘敵,不需要土著真正出手殺敵。
至於埋伏的地點,眾人也仔細商量過,有人提議在密林裡設伏、狙殺,但羅冠第一個就搖頭:“靠著樹林對付燕頂?那是做夢。”
到了大宗師的程度,修煉就不再是單純地去追求力量,更多的是對自然的感悟,對自身與環境相融合的努力。有件事情宋陽還記憶猶新,當年宋陽小隊在花貉谷西北遭遇黑沙暴,在與沙民開始廝殺前,幾乎所有人都被沙暴吹得無法立足,唯獨羅冠彷彿閒庭信步一般從容自在,會那樣不是因為羅冠的修為有多強,而是大宗師的